早在末日之前,上學的時候,吳岩就曾經幻想過未來的生活。
到了那個時候,一切都是自然的、美好的。沒有國家、沒有種族歧視、沒有貧富的差別;幾乎所有的事情都由機械代替。
食品都是安全的——因為都是由機械完成,人類沒有了利益在裏麵,這就是科技發達的結果。沒有軍隊,也就沒有戰爭。其實,歸根到底是人的作用。如果人類中的每一個人都能看透整個人生,擁有豐富的知識——這些知識不單包括曆史、古詩詞等等記憶類的東西,還有自己生存的環境,動植物的特性;什麼事情是有害的,哪怕是一丁點的損害;更重要的是,懂得各方麵的科技知識。而由此帶來的,便是智慧!
智慧,不是難題,沒有那麼深奧,就是了解和理解。而了解和理解確實很難,所以才發明了“智慧”這個詞。
智慧,不分大小,隻是對於任何事物——包括自己的了解和理解。
通古今,明未來;而重要的是,活在當下;古今、未來為當下服務。不過,想要真正的活在當下,就是包含了古今和未來的概念。
吳岩想象中的未來,可不是自己一個人的末日——人類的末日。未來如何?並非人人守法,而是沒有法律。這一切,都是可以想象的事情,因為人們不再有衣食住行的煩惱,不再有虛榮之心、貪婪、羨慕、嫉妒、仇恨等等;所有的孩子都是在沒有外在和內在恐懼的環境中成長,所以,成人之後,他們都是有智慧、真正自由的人。這可能就是所謂的人類社會最終的形態!當然,人類可能不會再為之取名。
末日之前的那些人,應該都可以明白這種要什麼有什麼的生活,而且,從小時候起,就沒有恐懼,是自由的;有自己真正的興趣——不會感到無聊,沒有任何的暴力衝動,內心空明。
吳岩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人類的動物性。說到動物性,就是某些人所謂共產共妻的問題。
吳岩幻想中的未來,那個時候,可能已經不存在所謂“共同生產”,而是全部機械化,而且,人類自身不會認為:共產,那是苦力和勞動;而“共妻”的問題,本身就是個笑話,但是,從這個詞語可以看出問題。
前人們的理想世界,如果那60億人還活著,也“絕對”不會理解;所以,所有的猜測都是臆想,因為,那些所謂共產主義的猜測,還有烏托邦的小說之類都是帶有當時人類的考慮。
末日的生活裏,吳岩看了部電影,同樣講述了這個問題。電影的名字叫做《K-PAX》,翻譯成中文叫做《K星異客》,可能有少數人看過。
吳岩不知道別人怎麼理解——當然,此時已經不重要了,其實,這部電影就是講述另一個星球“K-PAX”的事情。他們星球的“人類”過的生活,似乎就是電影拍攝者臆想出來的未來人類的一個藍圖,或者說是原著作者的幻想,其實和吳岩的幻想差不多。他明白,這個K星的思想“高度”是地球人類可以理解的——畢竟這是地球人杜撰的。比如,沒有社會、法律、律師、政府,甚至沒有家庭等等。
想到家庭,回到關於“共妻”的問題。
電影裏做了幾句解釋,K星上沒有地球上現有家庭的概念,就是沒有所謂的夫妻的概念,下一代小孩也是由所有人共同教導。這似乎可以令人理解,但是,其中有個說法是不會令人信服的;那就是生育下一代的時候,過程是十分痛苦的一件事情——這裏並非指女性的生產,而是男女之事;當然,如果男人能夠體會分娩的痛,末日前的社會或許會好點。因為,這樣考慮的話,就不會再有性犯罪的事情了。
當然,吳岩知道,末日之前的絕大多數人是不會接受這樣的假設的。因為60億人類麵對的是自身的動物性,而非K星上的動物性。拋開電影的假設,吳岩有自己的想法。
為什麼說即使那60億人還活著,也無法真正的理解人類自己幻想出來的最終生活方式?因為,他的概念裏,其最後的關隘就是所謂的“共妻”的問題。想到這裏,看著這座空蕩蕩的死城,吳岩真是想大笑。因為,有“這樣”的思想居然還想過上“那樣”的生活。
吳岩笑的有理——當然,此刻不會有人跳出來反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