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你答應了?”
“恩。”房啟回頭伸出手,“什麼年齡說什麼話。現在是喜歡,將來是愛。”晟蘇上前握住那隻手,十指相扣。
晟蘇坐在簡樹的房內,盯著手中的紙已有半晌。紙上赫然寫了三個大字——“賣身契”。大致意思也就是什麼為了你們倆將來的幸福生活,你們的一切我全包啦但隨之要付出的代價就是一輩子都是本樹的人啦別想跑之類的。望著這看似埋不講理實則關懷備至的“契約”,晟蘇用筆敲了敲額頭便簽下了自己的大名,遞到簡樹麵前:“呐,完全按你的意思了,下半輩子靠你了別甩了我這個包袱啊!”
躺在沙發上的簡樹擺了擺手,意思是不會不會。晟蘇撫著簡樹的額頭,輕聲道:“小樹是個矛盾的人呢……”不是不知道眼前的女孩在眾人眼中大大咧咧,跟房啟的那幫子朋友“切磋”結果憑著“你敢把我推下黃河我也拉著你一塊跳”的詭異信念楞是把那幫子“黃帝”製得服服貼貼,徹底顛覆眾人眼中的純真蘿莉形象;不是不知道在死黨看到她手中一本又一本的《沉思錄》《泰戈爾詩集》《魯迅雜文》……時翻了幾頁然後還給她並說:“你是一個矛盾的人。”不是不知道……眼前的女孩麵對人生的苦惱和無措。
“小樹是一個有理想的人,是一個想成為自己的人。不要怕,不要在乎別人的眼光,幹自己想幹的事,要對得起自己哦!”這是某人說過的話,讓自己清楚地認識到什麼是自己真正想要的。這句話一直銘刻在心。
晟蘇回想,其實初中是與簡樹同校的。因為那天她哥哥房啟有事來接她時自己正好碰到他。自己正坐在操場欄杆上對著麵前的一堆畫發愁。因為自己的喜好與父母的期望完全相反,他不知道該選那條路,會失去些什麼得到些什麼,但留給自己做決定的時間不多。
漸漸感到有人走近他,拿起了他的畫邊看邊說“畫得真棒!介意我坐會麼?”房啟在得到默許後與晟蘇閑聊了幾句,最後他用堅定的眼光鼓勵晟蘇:“你是一個有理想的人,是一個想成為自己的人。不要怕,不要在乎別人的眼光,幹自己想幹的事,要對得起自己。”隨後旋開的笑顏恰似暖日,掃盡一切陰霾。晟蘇從那時就下定了決心,同時喜歡上了這個笑容。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個陌生人能看得清自己並幫助自己呢?也許是本性使然,也許他也經曆過和自己類似的事,而別人對他說了類似的話。不過一來一去倒成了緣呢。
回過神的晟蘇感到指尖的濕濡,指下孩子的睫毛微顫,一滴一滴淚無聲地流到耳朵裏,癢癢的。靜靜地陪著她,晟蘇嘴角上揚,終於也能幫上點忙了,為這個一直關心著別人的孩子。
“謝謝。”略帶哭腔的孩子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