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灼在晨跑第十圈時，終於等到那扇雕花鐵門“哢嗒”輕響。
露水沾濕的運動褲緊貼肌肉線條，他故意放緩腳步，看著江硯辭抱著一摞文件走出別墅。
晨霧中那人穿著高領毛衣，鼻尖被秋風吹得泛紅，腕間監測器隨步伐閃著幽藍的光。
“江學長晨練嗎？”段灼橫跨一步擋住去路，汗珠順著下頜滴在對方文件袋上，“建議路線——繞我家花園三圈，終點有驚喜。”
江硯辭側身避開他的氣息：“教務處通知，新生曠課三次取消住宿資格。”
“這麼關心我？”段灼抽出最上層的《Omega抑製劑研發進展》，指尖在標題上打了個轉，“江家要改行當紅娘了？連偽裝Beta的客戶需求都……”
文件袋猛地被抽回，江硯辭鏡片後的眸光冷下來：“段同學對專業課感興趣的話，下周隨堂測《金融學原理》。”
段灼嗤笑著扯開運動外套，露出鎖骨下方泛紅的針孔——正是昨天江硯辭紮的位置：“教授親自補課嗎？我易感期後遺症很嚴重，需要一對一輔導。”
他說著突然踉蹌半步，整個人栽向江硯辭。清冽的雪鬆味瞬間裹住兩人，江硯辭後退時踩到濕滑的楓葉，監測器驟然迸發刺耳鳴叫。
“你今早沒打抑製劑？”江硯辭單手撐住銀杏樹幹，另一隻手抵住段灼胸口。這個姿勢讓他毛衣滑落肩頭，後頸抑製貼邊緣翹起一角。
段灼的喉結動了動。
他當然打了雙倍劑量，但此刻江硯辭領口散出的甜香讓血液又開始沸騰。
這不對勁，普通Beta絕不會有如此誘人的氣息。
“昨天某人的阻隔劑太劣質，害我整晚做噩夢。”他俯身逼近，犬齒若即若離擦過江硯辭耳尖，“夢見你被鎖在全是草莓牛奶的泳池裏……”
江硯辭屈膝頂向他腹部，卻被早有預判地扣住腿彎。段灼的掌心貼著大腿外側遊走，指尖在敏感處輕輕一按：“肌肉繃這麼緊，學長在緊張什麼？”
監測器的藍光突然轉為血紅。
江硯辭瞳孔驟縮。
他猛地推開段灼，從口袋掏出噴劑對著脖頸連按五次。過於濃鬱的草莓香驚起樹梢麻雀，段灼皺眉捂住口鼻：“你要醃入味嗎？”
“滾去上課。”江硯辭扯緊毛衣高領，蒼白指節捏得監測器咯咯作響，“再靠近我十米內，明天頭條就是‘體育係新生騷擾學生會幹部’。”
段灼望著他近乎倉皇的背影，忽然笑出聲：“你鞋帶散了。”
江硯辭腳步一頓，低頭看見自己鋥亮的牛津鞋——根本不是係帶款。
身後傳來得逞的大笑，他閉了閉眼，加快腳步走向教學樓。
腕間監測器仍在發燙，方才段灼貼近時心率飆到120的提示還在視網膜上殘留。
江硯辭在第三節課時收到了母親第十二條消息。
投影儀藍光中，他點開加密郵件：【段家希望你們周末回老宅吃飯，記得給那孩子準備阻隔劑。】附件是段灼的體檢報告，血紅加粗的“信息素攻擊性：S+”刺痛眼睛。
“江學長？”前排女生紅著臉遞來筆記本，“這道貝葉斯模型推導……”
鋼筆在紙上劃出突兀的折線，江硯辭嗅到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薄荷香。
他猛地起身，監測器在衣袖下瘋狂震動，教室後門閃過熟悉的黑色衛衣帽衫。
“抱歉，稍等。”他抓起教案往外走，卻在走廊拐角被拽進儲物間。
段灼反鎖上門，將人困在置物架與胸膛之間。少年身上還帶著籃球場的塑膠味，呼吸卻滾燙得不正常：“你家密碼鎖怎麼回事？試了三十次都不對。”
江硯辭抬腳踩住他球鞋：“擅闖民宅可以判三年。”
“判我無期也行。”段灼扯下衛衣兜帽，露出泛紅的後頸，“但在這之前……”他抓起江硯辭的手按在自己腺體上，“你得對受害者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