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粉的形狀、大小,以及表麵的紋飾,因各種植物而異,顏色也不一樣,總而言之,它包含著個別從而也包含著多樣性。
水稻圓球形的花粉,表麵光滑。
向日葵的花粉,渾身長滿了小剌。
椴樹花粉為三角形。
落葵花粉為四邊形。
四合花粉是四粒花粉緊擁緊抱。
杜鵑的花粉太小。
南瓜、菖蒲、牽牛花的花粉大至150—200微米。
花粉本身就是精美的。
它有各種孔、溝、突起組成的紋飾。
花粉最常見的顏色是黃色,但大多數蟲媒花的花粉,為了那些小蟲卻毅然拋棄了單調,使顏色豐富多彩。如蠶豆、大麗花,花粉的顏色時淡時濃,淡了是黃色,濃了是紅色。榆樹別出心裁,花粉是綠色的;丁香與天竺的花粉為藍顏色;而在罌粟、野蘭麻和鬱金香的花粉中,你還會看到令人枰然心動的紫色調。
人們為了觀察和了解大自然,不得不做一些十分殘忍的事情,比如剖開一粒成熟的花粉,或者將花粉做成切片,在高倍顯微鏡下會發現,花粉的外壁厚而堅硬,內壁薄而富彈性。一粒花粉裏通常含有兩個細胞,一個營養細胞一個生殖細胞。有的植物的生殖細胞在成熟花粉中一分為二成兩個精子,當花粉傳播到柱頭上以後,從花粉的萌發孔裏鑽出一根長長的花粉管,這根花粉管便是精子的輸送管道,兩個精子由此進入子房與卵細胞結合,使植物受孕。
花粉為植物傳宗接代所起的至關重要的作用,自不待言,而且它還是地質年代鴻蒙世界中,被埋沒而依然活著的見證。這一見證者的角色,似乎從一開始就給定了的。花粉外壁堅固,含大量孢粉素及角質,得以在地層中難得腐爛而保存著。人們先是為著“我從哪裏來?我到哪裏去?”的好奇,挖掘地下時得出了植物遺失的花粉在地層中出現的規律,從而推論地層年代。由於花粉的不同特色,還能輔助鑒定現代植物與地層中古植物的種類及相互關係,並能大致發現古植被、古氣候的某些特色。時至近代,從地層中發現花粉,則還可循此而尋找礦脈,為人類必要的開發和沒完沒了的挖掘,提供了地底下的標識。
每一種關係花粉的傳播方式都是生命故事。
百花盛開的季節,也是蜜蜂、蝴蝶及另外一些昆蟲們神采飛揚的季節。作為殷勤的花媒,大約809%的植物是靠昆蟲聯姻的。這些植物為:適應、等待昆蟲的傳粉,都身懷絕技,而沒有等閑之輩,諸如各色花冠的美麗、奇特;芳香四溢之氣味的迷人、醉人;以及甘甜的花蜜等等。
對於花朵而言,一切都是有備而開的。
采花的蜂蝶也決非肓目,它們是自然界中美的欣賞者,同時也是美的傳播者。現在還不清楚這些蜂蝶對自然美的認知的程序,可以肯定的隻是這一切已經成為它們的生命內容。可以啟示人類的是,當蜂蝶們飛向花朵爭相欣賞甚至深入花的內部吮吸蜜露甘霖時,它們不以霸占這些鮮花為目的,它們隻是工作,而此種工作也為花朵所喜歡,因為在這一切的同時,花粉的傳播也已經開始了。
花蜜含有多種糖類、氨基酸、少量礦物質,這是昆蟲難得享受的美食。分泌蜜汁的蜜腺通常生在花冠或子房的基部,有的花萼延伸成一個長長的“距”,蜜腺深藏在“距”的底部。昆蟲訪花時不得不探身鑽到花的裏麵,在盡情享受時便也黏附了一身花粉,從一朵花再飛到另一朵花的柱頭上,作為傳播花粉的昆蟲,它的任務便完成了。
顯然,僅僅靠蟲媒是遠遠不夠的。
我們不妨想象,植物世界的聯姻倘若都由蜜蜂和蝴蝶來完成,那麼,至少在鄉村田野,人們不得不走避或者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因為所有的空間都由昆蟲們占領了,麵對如此眾多的采花者,人們除了歎為觀止以外絕對無可奈何!
幸虧不是這樣。
除了昆蟲,花粉的傳播者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