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大概也心存為他們報信的心思吧。
蔣飛雪接過錦囊,翻來覆去的看:“怎麼,錦囊妙計啊?”
鄭弘文笑了笑:“算是吧。”
皇上對沈君卓極度不信任,對付他的時間不會太久的,何況皇上現在已經開始對朝中進行清洗,當年支持七皇子的人或者暗地裏與岱王有勾結的人,都被大幅度的打壓,而像沈君卓這種根本無法用的,用了也不會舒心的,皇上采取的辦法自然與曆朝曆代一樣。
殺。
這天,天氣晴朗,卻在過了午時就陰沉了下來,黑壓壓的烏雲一層一層布滿了天空。
禦書房點燃了明燈,皇上在於鄭弘文討論人員安置問題,不得不提的是,鄭弘文真是個全才,他學問太高,又心懷天下,對朝中大臣每個人的利弊都分析的非常客觀,這讓皇上非常輕易地就能判斷出一個人該坐在哪個位置。
而鄭弘文提出的政見也非常長遠,一些新的政策就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編寫。
正當皇上與鄭弘文思慮政策時,就有太監來向皇上請安說是用膳的時間到了。
鄭弘文突然感覺,皇上定在今天了。
皇上從龍案前抬起頭,對那太監道:“不急。”
那太監答應一聲就退了下去。
皇上不緊不慢了地起了身,鄭弘文也跟著起了身,隻見皇上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像開玩笑一樣的問:“朕知曉愛卿與安樂侯私交甚篤,朕在想,如果有一天,朕不得不犧牲掉安樂侯來成全朕的天下時,愛卿會怎麼做?”
鄭弘文沉默了下來,雖然無數次預料著,沒想到這一天還是來臨了,作為新登記的皇上,雷利風行,他不允許身邊有任何一個威脅存在,這或許與他的經曆有關,隻有完全掌握所有人,他似乎才能安心。
皇上見鄭弘文沉默,似乎也不急著要他的答案,反而端起了龍案上的茶杯,慢條斯理喝了起來。
皇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鄭弘文知道皇上想要什麼答案,並且他知道事到如今,什麼都改變不了皇上的決定,而他必須順應皇上的意思,由他來為皇上定計。
皇上端著茶緩緩踱步,轉身的時候手不穩,茶杯“啪”一聲摔在了地上,外麵候著的太監慌忙跑了進來,而皇上隻是擺擺手:“叫人換一杯來。”
那太監簡單清理了一下就下去了。
鄭弘文卻被茶杯碎裂的刺耳聲,震地更加清明,他看著皇上,目光清澈的道:“大丈夫當一心為國,忠義不能兩全,安樂侯曾為宮中密探,又富可敵國,何況身懷絕技,又因在戰事中屢建奇功,功高蓋主,何況如今身份高貴,對皇上乃至對朝廷來說都是一個非常大的威脅,更何況安樂侯這個人性傲,絕對不是會為朝廷盡忠之人。”
這時有宮女給皇上端了新茶,皇上接了過來,啜了一口,他沒有露出別的情緒,道:“繼續講。”
這個時候,蔣飛雪應該拆開錦囊了吧。
鄭弘文抬起頭,堅定道:“留不得。”
皇上雙眼放光,哦了一聲,似乎很有興趣聽一樣:“愛卿所言極是,不知愛卿認為該如何對待安樂侯才不會引起朝野的震動,有損國威?”
皇上的話說的很明白,想不動聲色的抹去安樂侯這個人,讓朝廷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個意外。
鄭弘文道:“火。”
“火?”皇上發出了疑問。
鄭弘文點點頭:“北方天幹,入冬以來也未見降雪,京城中已經發生幾起火災。”
皇上聽到這裏很高興地叫了一聲:“好!”
鄭弘文立馬閉了嘴。
皇上哈哈大笑,道:“好愛卿,不愧是有見識胸懷天下的大丈夫,朕果然沒看錯人。”
皇上放下手中的茶盅,抽出聖旨,朗聲道:“鄭弘文接旨。”
鄭弘文跪了下來,目光看向皇上的龍靴,他的心裏一片涼,像浸在雪地一樣。
皇上非常開心,否則他不會破例親自念聖旨,聖旨的內容全是嘉獎的話,更有一堆的賞賜。
鄭弘文聽的麻木,對他來說,這些都是不重要的,他關心的是,蔣飛雪是否已經離開了京城。
卻在晃神間,聽皇上念道:“特賜玉碩公主與爾擇日成婚,欽此。”
鄭弘文被這最後一句驚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皇上卻覺得自己對鄭弘文真是仁至義盡,他道:“愛卿,還不速速接旨。”
鄭弘文第一反應是站起來,拂袖而去,他今生今世隻有一個女人,那就是尤雪晴,不論生死,隻有她。
皇上卻走了過來,一把拉住他的手,微笑道:“愛卿,朕需要你的輔佐,朕相信自己能成為出色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