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大半夜的誰沒事會來這裏呢?而且你們剛才聽到他的腳步聲了嗎?有誰走路會沒有腳步聲呢?”老太太十分肯定的說。“還有,你們看到他穿的什麼衣服了嗎?”
“好像是老式中山裝。”李悅說。
“是呀,我家老頭子生前最喜歡穿這樣的衣服了。”
王誌顫抖得更厲害了,他有些站立不穩,伸手去扶樓梯扶手,但沒有扶住,因為他的手也在顫抖。他崩潰的大叫了一聲後摔了下去。他摔得很重暈了過去,但是沒有生命危險。李悅趕忙叫來了救護人員,把他抬走。而王老太太在一旁隻是冷冷的看著,嘴角甚至還有一絲幸災樂禍的冷笑。看到王誌被抬走了,也轉身自己回去了。
“幸虧今晚有你在這裏。不然剛才我一定被嚇死了。”李悅心有餘悸的說。
“想不想玩個更刺激的。”我對李悅說。
“什麼更刺激的?”
“抓鬼。”說完也不等李悅反對拉起她就往檔案室走去。
因為李悅的關係我們很容易就混進了檔案室。我示意李悅把鞋子脫掉,因為這樣走路會沒有聲音。我們也沒有開燈,根據李悅的指點,我知道了存放王老先生病例的大概位置。但我沒有直接走過去,而是遠遠地繞到了後麵。在那排書櫃前果然有一個身著藍色中山裝的人影,而王老先生死時正是穿著這樣的衣服。我悄無聲息的走到了那個身影的後麵,故意壓著嗓子說:“為什麼偷看我的病例?”
“啊!鬼啊!”那個身影大叫道。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小林怎麼會是你?”李悅也奇怪地大叫道。燈打開了,果然是小林,而且她也沒穿鞋子。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懷疑王老先生的死不簡單了。”在四號病房裏我對三雙疑問的眼睛解釋道:“王誌說他一直守在王老先生身邊,從他過世到我們趕到的時候隻有兩個小時。但我碰到屍體的時候,我的經驗告訴我他的死亡時間至少在三個小時以上。然後看到王誌見到眾人圍著四號垃圾桶時的奇怪表現我就更加的肯定了我的懷疑。”
“那他為什麼要謊報王老先生的死亡時間呢?”李月不解的問。
“我想是他在謀殺了他父親之後,在銷毀證據時出了一些情況耽誤了時間。而他也把證據隨便丟進了四號垃圾桶裏。才叫醫生過來填寫死亡證明的。我隻是一直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謀殺自己的父親呢?就算他很他的父親,可老人畢竟也活不了幾天了。他又何必這麼急於一時呢?”
“就因為錢。”老太太恨恨的說:“是因為兩張遺囑。因為老頭子的腦子早就迷糊了,當然不能自己立遺囑,所以我跟王誌就協商了一個雙方都認為比較公平的遺囑隻讓老頭子簽上姓名日期就行了。但是在填寫日期的時候,老頭子卻把陽曆九月九日寫成了農曆九月初九。而直到老頭子被火葬了之後我才知道,原來王誌還有一張遺囑,是他趁他父親迷糊的時候騙他父親簽的字。在那張遺囑上大部分財產都歸他所有。而那張遺囑的日期是九月初七。也就是他父親去世的日子。所以他才急著下手。等我恍然大悟的時候,已經遲了。因為已經死無對證了。所以我沒動聲色,悄悄來到醫院想找一些線索,在小林那裏我雖然知道了四號垃圾桶裏那隻注射器可能就是凶器。但是人已經被火化了,還能從哪裏去尋找死亡原因。小林十分同情我,就幫我想了這麼個讓那個畜生不打自招的辦法。”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是我在裝鬼的。”小林問我。
“王老先生死的那天是你在值班,發現王老先生筆記本的是你,在四號垃圾桶那布置血跡並賊喊捉賊的發現有血跡的也是你。這該不會都是巧合吧?”
“那那頁空白的紙上怎麼會憑空多了兩行字呢?”李悅有不解的問。
“不是憑空出現的,其實那頁紙上本來就有字,不過是隱形的,而能使它現行的藥粉就塗在我的手上。”王老太太又拿過那本筆記本在上麵撫摸了兩下比劃著向我們解釋道。
我從兜裏掏出一縷頭發交給王老太太,對他說:“這是王老先生的頭發,是我那天偷偷留下的。也許能通過DNA找到王老先生的真正死因,再加上那隻注射器,到時候王誌就是想抵賴也不能了。”
這時桌子上的筆記本忽然自己掉了下來。在翻開的筆記本末頁寫著:九月十四。謝謝,我可以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