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什麼樣他沒有問,但他聽說大海就像草原一樣遼闊、一樣浩瀚。提起大海勾起了江鋒的思鄉情懷。
“大海啊,我的故鄉!”
“江鋒,想家嗎?”江鋒笑了笑,“男子漢,不想!”
“哪個人不想家,不想自己的故鄉!聽說你們要在這裏幹一輩子,真的嗎?”
“上級號召我們紮根邊疆。”
永儒布望著外麵的雪野心裏想著:我和他們已經成了朋友,說實話不願意他們走,可是他們的家離這兒那麼遠——三千裏啊。自己去旗裏開會那幾天,還天天惦記著自己的馬,想著家鄉的水——烏蘭河。自己快五十歲了都想家,何況他們十八九歲還是些孩子就離開了家。可是真的有一天他們突然離開了這裏,那會怎樣呢?青年們的到來打破了營子裏的平靜,帶來了新鮮的生活,如果幾天見不到他們就覺得好像缺少點什麼。老人們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娃娃;青年們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朋友;孩子們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哥哥、姐姐。盡管語言不通,但心是相通的。
“您快看!”江鋒推了一下永儒布。永儒布從沉思中醒過來。
“噢,到底來了。”永儒布揉了揉眼睛。隻見一隻體長大約一米左右,頭上長著小角的家夥走進他們的視線。永儒布舉起雙筒獵槍瞄準,“啪”的一聲麅子倒在了地上。
“嘿,終於捕獲了。”江鋒衝出隱蔽所,飛快地跑了過去。第一次打獵的愉悅充滿心頭,“好大一隻麅子,快來呀永大哥。”永儒布提著槍,邁著穩健的步子走了過來。
“這算是個中等的,去年我打的那隻比這個大。走,再到那邊看看。”兩人牽著馬,踩著鬆軟的積雪走著,他們繞過一個小山包,來到了一片樺木林。
“咦,那是什麼?”隻見不遠處有個黃絨絨的東西趴在地上,在雪的映襯下格外顯眼。永儒布微笑著看著江鋒,“你過去看看吧。”江鋒看了一眼永儒布,從他神秘的表情中他感覺到其中必有蹊蹺,“您又布的什麼陣?”江鋒走了過去。隻見一個橫木下趴著一個黃色的家夥,雖然還沒看見頭,但那個大尾巴讓江鋒一下子就認出了,那是一隻狐狸。
“嗯,昨天我看到這裏有它的腳印,我就放了這個,果然它闖進我的‘閘刀’下。”江鋒掀開橫木——“閘刀”,提起早已斷氣的狐狸,仔細觀看著讓它斃命的秘密武器。這是一個木夾子,它的機關是一個木條,木條支撐著“閘刀”,旁邊用小樹枝遮蓋起來,當獵物探進頭取食時,撞倒木條,“刀”即落下將它夾住,獵物就被捕了。
“妙極了!您今天真讓我大開了眼界。套兔子,打麅子,還有這——巧獵狐狸。真是狐狸再狡猾也鬥不過好獵手啊!”
“哈哈……”永儒布的臉上洋溢著自豪,“走吧,今天收獲不小,那倆套子怕是已經套著兔子了。”
“江鋒回來了!”大家紛紛圍攏過來。“多可愛的小兔啊!”劉愛武懷抱著那個上當的小白兔,憐惜地撫摸著它埋怨道:“永儒布大哥,你們兩人偷著打獵,也不告訴我們一聲。下次打獵說什麼也要帶上我們。”
“你們不怕狼嗎?”
“有您保護我們,怕什麼?”
“小心,兔咬人。”馬力突然冒出一句。劉愛武嚇得“啊”了一聲,兔子從她的懷中蹦到了地上。
“愛武你上當了,馬力嚇你呢。”
“壞馬力,真是個搗亂分子。”
“膽小鬼,還想打狼呢,兔子都怕。”
“不是怕,家兔急了都咬人,更何況是野兔。”有人說。大家一陣圍追堵截,小兔子終於被捕了。
“哎,永儒布大哥,我給您看一個東西。”馬力跑了出去。一會兒他抱著個毛茸茸的小動物跑了進來,“你看,我那天在北邊抓了個小狗,多可愛呀!”永儒布看了一眼說道。
“哈,馬力,這可不是狗,是狼,狼娃子。”
“啊!”頓時一片驚慌的聲音,馬力嚇得一下子鬆開了胳膊。
“快!抓住它!別讓它跑了!”
“開飯了——”
“永儒布大哥,您先來。”趙岩夾了一塊麅子肉送到永儒布的碗裏。
“永儒布大哥,您幹脆把行李搬來和我們一起住吧。”馬力說。
“對,我堅決擁護。”孔衛東說。
“我反對,你們想讓永儒布大哥一輩子打光棍啊?”丁旭說。
“這也不影響啊,等有了女朋友,再搬回去。”
“哎,哎,我說你們……這肉可真香。”江鋒岔開話題。
“哎,素食家,你不是不吃肉嗎?”楊濤對丁旭說。
“還能總不吃嗎?這草原空氣裏都飄蕩著肉香,我早就變成食肉動物了。”
“是高級食肉動物,說準了,不然,人家還以為狼來了呢。”江鋒笑道。
“對,高級動物——我——丁旭,食肉了。”說著夾起一塊麅子肉放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