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站在警局門口，深吸一口氣。初春的風還帶著些許寒意，她下意識裹緊了身上的風衣。這是她調來青江市刑偵支隊的第一天，警徽在胸前微微發燙。
\"林悅是吧？歡迎加入。\"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走廊盡頭大步走來，他約莫三十出頭，眉宇間透著幹練，\"我是陳隊，陳明遠。\"
\"陳隊好。\"林悅立正敬禮。
\"不用這麼正式。\"陳明遠擺擺手，\"正好有個案子，你跟我去現場看看。\"
警車駛過繁華的市區，漸漸駛入郊區。林悅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心跳不自覺地加快。這是她第一次參與實地勘察，手心已經微微出汗。
\"死者是一名女性，24歲，叫蘇雨晴。\"陳明遠一邊開車一邊介紹案情，\"三天前失蹤，今天早上在城郊的森林公園被發現。\"
\"死因是？\"
\"初步判斷是機械性窒息，但具體要等法醫報告。\"陳明遠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現場有些...不太對勁。\"
林悅還想追問，警車已經停在了警戒線外。她跟著陳明遠穿過層層封鎖，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甜膩氣息。
屍體被發現的位置在森林公園深處的一片空地上。林悅戴上手套，蹲下身仔細觀察。死者穿著白色連衣裙，雙手交疊放在胸前，姿勢異常安詳。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周圍擺滿了白色的山茶花，花瓣上還帶著露珠。
\"這些花...\"林悅伸手輕輕碰觸花瓣，\"是新鮮的。\"
\"沒錯。\"陳明遠點頭，\"法醫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48小時以上，但這些花明顯是今天早上才擺放的。\"
林悅的瞳孔微微收縮。她注意到死者的指甲縫裏有暗紅色的痕跡，湊近細看，似乎是某種顏料。
\"陳隊，你看這裏。\"她指著死者的指甲，\"這不像血跡，倒像是...油畫顏料？\"
陳明遠正要說話，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個年輕警員氣喘籲籲地跑過來：\"陳隊，我們在死者手機裏發現了一段視頻！\"
林悅跟著陳明遠來到臨時搭建的指揮帳篷。筆記本電腦屏幕上，蘇雨晴的臉顯得格外蒼白。
\"如果有人看到這段視頻，說明我已經不在了。\"視頻中的蘇雨晴聲音顫抖，\"我知道他在看著我，他一直在看著我。那個畫廊...那裏有真相...\"
視頻突然中斷，畫麵定格在蘇雨晴驚恐的表情上。
\"畫廊？\"林悅皺眉，\"死者是做什麼工作的？\"
\"自由畫家。\"陳明遠調出資料，\"在市中心經營一家小型畫廊。\"
林悅盯著屏幕，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她反複播放最後幾秒，突然按下暫停：\"陳隊，你看這裏！\"
畫麵放大，在蘇雨晴身後的鏡子裏，隱約映出一個模糊的人影。那人穿著一件深色風衣，戴著帽子，完全看不清麵容。
\"立刻調取畫廊附近的監控。\"陳明遠下達命令，轉頭看向林悅，\"你跟我去畫廊看看。\"
林悅點頭，跟著陳明遠往外走。就在這時，她感覺後頸一陣發涼，仿佛有人在暗處注視著她。她猛地回頭，隻看到樹林間斑駁的光影。
\"怎麼了？\"陳明遠問。
\"沒什麼。\"林悅搖搖頭，卻下意識摸了摸後頸。那種被注視的感覺，讓她想起了視頻中蘇雨晴說的話。
他一直在看著我。
警車駛向市區的路上，林悅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突然注意到後視鏡裏有一輛黑色轎車。那輛車似乎從警局開始就一直跟著他們。
\"陳隊...\"她剛要開口，手機突然震動。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有些真相，最好不要知道。\"
林悅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再次看向後視鏡，那輛黑色轎車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