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盯著手機屏幕，那條短信讓她後頸發涼。她下意識地看向後視鏡，那輛黑色轎車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麼了？\"陳明遠注意到她的異樣。
\"沒什麼。\"林悅收起手機，決定暫時不告訴陳明遠。她需要更多證據。
畫廊位於市中心一條僻靜的街道上，門麵不大，卻透著藝術氣息。推開門，風鈴發出清脆的響聲。林悅注意到，門把手上積了一層薄灰。
\"三天沒人來過了。\"她低聲說。
陳明遠戴上手套，打開牆上的電燈開關。慘白的燈光照亮了整個空間，林悅倒吸一口冷氣——畫廊的牆上掛滿了畫作，但無一例外都是扭曲的人像，每一張臉都帶著痛苦的表情。
\"這些畫...\"林悅走近最近的一幅，畫中人的眼睛似乎在注視著她，\"都是蘇雨晴的作品？\"
\"應該是。\"陳明遠翻看著櫃台上的銷售記錄，\"奇怪，這些畫從來沒有賣出過。\"
林悅的目光被角落裏的一幅畫吸引。那是一幅未完成的作品，畫布上隻有淩亂的線條和色塊，但在右下角有一個奇怪的符號——一個倒置的三角形，裏麵畫著一隻眼睛。
\"陳隊，你看這個。\"她指著那個符號，\"這不像是一般的簽名。\"
陳明遠走過來，仔細端詳那個符號：\"確實不尋常。等等...\"他突然蹲下身，在畫架底部摸索著什麼，\"這裏有個暗格。\"
林悅屏住呼吸。陳明遠從暗格裏取出一個牛皮紙信封，裏麵是一疊照片。照片上都是蘇雨晴的生活照，但每一張都被紅色記號筆劃掉了眼睛。
\"這些照片...\"林悅翻看著，突然停住。最後一張照片上，蘇雨晴站在畫廊門口，而在她身後的玻璃反光中，隱約能看到一個穿深色風衣的男人。
和視頻裏的是同一個人。
\"叮鈴——\"風鈴突然響起，林悅猛地轉身。畫廊的門被風吹開，街道上空無一人。
\"我去外麵看看。\"陳明遠說著往外走。
林悅站在原地，突然感覺畫廊裏的溫度驟降。牆上的畫作仿佛活了過來，那些扭曲的人像都在注視著她。她的目光落在角落裏的一幅畫上，畫中人的姿勢...和案發現場蘇雨晴的姿勢一模一樣。
她走近那幅畫，發現畫框有些鬆動。輕輕一推，畫框後麵露出一個暗門。
\"陳隊！\"她喊道，但外麵沒有回應。
林悅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暗門。裏麵是一段向下的樓梯，漆黑一片。她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小心翼翼地往下走。
地下室裏堆滿了畫框和顏料，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鬆節油味道。角落裏有一張工作台，上麵擺滿了各種工具。林悅走近工作台，發現上麵散落著一些素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