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別自高自大(2 / 3)

示弱有時還要表現在行動上。自己在事業已處於有利地位,獲得了一定的成功,在小的方麵,即使完全有條件和別人競爭,也要盡量回避退讓。也就是說,平時小名小利應淡薄些,疏遠些,因為你的成功已經成了某些人嫉妒的目標,不可以再為一點微名小利惹火燒身,應當分出一部分名利給那些暫時處於弱勢中的人。

曾有一位記者去拜訪一位政治家,目的是獲得有關他的一些醜聞資料。然而,還來不及寒暄,這位政治家就對想質問的記者製止說:“時間還長得很,我們可以慢慢談。”記者對政治家這種從容不迫的態度大感意外。

不多時,仆人將咖啡端上桌來,這位政治家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立即大嚷道:“哦!好燙!”咖啡杯隨之滾落在地。等仆人收拾好後,政治家又把香煙倒著插入嘴中,從過濾嘴處點火。這時記者趕忙提醒:“先生,你將香煙拿倒了”。政治家聽到這話之後,慌忙將香煙拿正,不料卻將煙灰缸碰翻在地。

平時趾高氣揚的政治家出了一連串洋相,使記者大感意外,不知不覺中,原來的那種挑戰情緒消失了,甚至對對方懷有一種親近感。

這整個的過程,其實是政治家一手安排的。當人們發現傑出的權威人物也有許多弱點時,過去對他抱有的恐懼感就會消失,而且由於受同情心的驅使,還會對對方發生某種程度的親密感。

交際中,要使別人對你放鬆警惕,造成親近之感,隻要你很巧妙地,不露痕跡地在他人麵前暴露某些無關痛癢的缺點,出點小洋相,表明自己並不是一個高高在上,十全十美的人物,這樣就會使人在與你交往時鬆一口氣,不以你為敵。而你的交際活動也能因此而從容不迫,遊刃有餘。

清代乾隆年間活動在揚州一帶的鄭燮(號板橋),金農等,被人稱為“揚州八怪”。“揚州八怪”一生的誌趣大都融會於詩文書畫之中,他們用詩畫反映民間疾苦,發泄內心的積憤和苦悶,絕不去趨炎附勢,粉飾太平。鄭板橋在濰縣署中的那首畫竹題詩,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做官者的座右銘,詩曰:“衙齋臥聽蕭蕭竹,疑是民間疾苦聲。些小吾曹州縣吏,一枝一葉總關情。”

板橋誕生的時候,清朝的武力征伐業已結束,他所生活的“康乾盛世”實則是一幅在繁榮背後由各色人等組成的眾生圖,即奴才走狗、市儈、狂生、考據迷、理學家等混跡一堂。之前,鄭板橋曾於揚州鬻畫;待到罷官後,再來揚州,其畫受歡迎的程度雖遠非從前可比,但賣畫養家糊口卻是相同的。因此,他用一方“二十年前舊板橋”來表達人世瞬忽而我依然如故的感慨。既傲於自己不曾因當官而稍改自己為人的風骨,亦悲歎於自己賣畫糊口終老的實際境況。

其實,板橋起於青萍之末,是很想用自己進仕機會為民眾做點有益的事。科舉應試是彼時士子騰達的惟一途徑,故爾板橋於此用心尤多,用力甚勤,一句“康熙秀才雍正舉人乾隆進士”,就是他苦學曆程的一個縮影。本來這樣的苦苦追求,對於長於寒素之家,生於草莽之間的板橋來說,是無可厚非的。但這樣猛烈的追求,所寄希望越大,其失望就是命中注定的,因此當他想以寒微之軀為勞苦大眾做點事,以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時,現實對他的教育卻是無情的。要達到在官場遊刃有餘的境界,除非你與大批的貪官庸官同流合汙,打成一片,否則生活在官場上就於心不安。而要想救民於水火,又談何容易?想以德澤加於民,而又不善於趨迎阿諛,溜須拍馬,在官場哪有不失敗的呢?板橋為官後,正是做不到糊塗圓融,常常得罪上峰,盡管他耿介地自稱為“橄欖軒主人”,以放言高論、臧否人物自許,但最終就在他書寫“難得糊塗”一年後而去官。魯迅先生說,他隻不過“叉手叉腳”地“表現了一點名士的牢騷氣”而已(魯迅《淮風月談·難得糊塗》)。但是板橋萬萬沒有想到,他的那些神出鬼沒的藝術創造,竟然不如這句牢騷話能得到更廣泛的響應,而被今人所青睞。

說起“難得糊塗”,還有一段神奇的來曆。鄭板橋在山東任上,一次遊覽萊州的去峰山,本想觀賞其山中鄭文公碑,但因盤桓已晚,便借宿於山中一茅屋,茅屋主人是一儒雅老翁,自稱“糊塗老人”。主人家中陳列一方桌般大小的硯台,石質細膩、鏤刻精良。鄭板橋大開眼界,讚歎不已。次日晨,老人請鄭板橋題字:以便於刻於硯背。鄭板橋即興題寫了“難得糊塗”四個字,後麵蓋上“康熙秀才、雍正舉人、乾隆進士”方印。因硯台大,尚有餘地,板橋就請老人寫上一段跋語。老人提筆寫道:‘得美石難,得頑石尤難,由美石轉入頑石更難。美於中,頑於外,藏野人之廬,不入富貴門也。”他也用一塊方印,字為“院試第一、鄉試第二、殿試第三。”鄭板橋見之大驚,方知老人是一位隱居於此的高官。由於感慨於“糊塗老人”的命名,板橋又提筆補寫道:“聰明難,糊塗難,由聰明而轉入糊塗更難。放一著,退一步,當下心安,非圖後來福報也。”兩人如遇知音,相見恨晚,遂談文說詞,暢談人生,結為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