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落幕式(二)(2 / 3)

鳳鳴見他明知顧問,唇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來。也不想多說廢話,直接道:“我找蕭傾城,讓你的人都讓開。”

墨的眼神快速閃爍了一下,驚訝地問道:“太子殿下剛剛說什麼?”

“少裝蒜,我知道他在裏麵。”鳳鳴口吻肯定,說著便要往裏闖去。

“太子殿下。”墨的身影快速閃到他的麵前,那樣子沒有退讓的意思。

“墨,讓他進來吧。”殿內響起蕭傾城低沉的聲音。

蕭傾城心裏清楚的很,鳳鳴是何等樣的人物,此時的墨想攔也是攔不住的。

墨不放心地看了鳳鳴一眼,這才閃身讓到一邊。

鳳鳴則是冷冷地回敬了他一眼,大步沉穩地踏了進去,看上去頗為不悅。

蕭傾城正坐在桌邊,手邊一壺酒,瓷白的杯子握在修長指間,像是在自斟自飲。見到鳳鳴走進來,鳳眸掃過他手中的琵琶時,如潭的眸子裏還是閃過一絲異樣。

“你今天見過她了?”鳳鳴冷冷地問。

“難道你是來興師問罪的?”蕭傾城反問,薄唇邊的笑意分外邪肆。

“她失蹤了。”鳳鳴將琵琶擱到了他麵前的桌上。

蕭傾城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訝意,隨即恢複平靜:“她一個柔弱女子,還能逃出這東華的皇宮不成。何況你們即將大婚,她應該沒有理由出走才對。”

鳳鳴因為他平淡的反應,眼中正閃著不解。突然聽到最後一句,眸裏有火焰快速跳過,伸手揪住他的衣襟咬牙問:“你剛說什麼?”

“東華太子,你的未婚妻失蹤了就應該去找,我又沒有藏起她,你這麼對我似乎有些不妥。”蕭傾城戲謔地說著,用力扳開他揪著自己衣服的手指,似乎是在隱忍。

“我未婚妻?”鳳鳴沒有鬆手,反而攥得更緊。看著蕭傾城的眼神裏幾乎噴出火來,那樣子恨不得想打他一頓似的。

但是怒極反笑,他終於有些明白了,怪不得蕭傾城如此陰陽怪氣,原來他是誤會了。

“蕭傾城,掠奪不是你一直以來的手段嗎?為什麼這次就變了?甘心放手讓她跟我成婚?”

是的,掠奪是他的得到她的方式。可是千帆過盡後他已經明白,這世界上唯有心是掠奪不來的。她可以為了鳳鳴而報複自己,那鳳鳴在她的心裏一定很重要吧?

蕭傾城的眸子暗了一暗,看著鳳鳴的眼神也冰冷起來。:“因為我玩夠了,突然覺得沒有什麼意思,所以大發善心成全你們。”

鳳鳴惡狠狠地看著他,玩夠了?大發善心?他可以舍棄性命換來的女子,他居然有一天會用玩這個字眼來形容他們之間?騙鬼去吧。

鳳鳴難壓下胸口的怒氣,揚手就朝著那張俊毅的臉揮了過去。

“太子。”墨的反應很快,上前來及時拉住鳳鳴。

“蕭傾城,我真是替柳兒不值。自你失蹤之後,人人都說你死了。隻有柳兒不相信,她千裏迢迢跑回離國去尋你,在街上看到每個相似的身影都充滿希冀。她一直在等你回來,可是你出現了卻是要放棄她?”鳳鳴被幾個侍從攔著,氣得大聲地叫起來。

“她不是已經決定嫁給你了嗎?”蕭傾城看著他那激動的樣子,眼中閃著一些迷惑。

“蕭傾城,你的眼睛瞎了嗎?我的未來皇後是雪落,不是柳兒。柳兒她心裏隻有你,就算是以為你死了,她都沒有想過要嫁給任何人,包括我。”鳳鳴氣得撂倒了麵前的幾個人,心裏怒意仍舊未平。

難道愛真的會讓人盲目嗎?為什麼一向睿智的蕭傾城變得如此遲鈍?

“墨?”蕭傾城的眸子利箭一般的射向墨,看的他一陣惶恐不安。

“王爺,我……”一向剛硬如鐵的墨,這會兒竟然怕得囁嚅著,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也不是故意騙自家主子的,就是他拿折子去的時候稟報說東華太子登基,並同時舉行封後大典時,是主子自己以為那柳夫人要嫁給鳳鳴了。他知道主子心裏一直惦記著她,卻因為有所顧忌而苦著自己,所以他便默認了。

鳳鳴看著這兩人的反應,終於明白一向驕傲的蕭傾城是被自己的最信任的侍衛涮了,心裏也不免閃過一絲痛快。

蕭傾城冰冷的眸子朝他掃過來,可是鳳鳴卻不怕他。

他攥拳放在嘴上輕咳了一下,半掩著唇邊泛起的笑紋,故作嚴肅地說:“可是柳兒真的失蹤了,而且是被人劫持的。”

“誰?”蕭傾城的心思終於轉了回來,關糸到柳色,暫時也無心跟他多作計較。

鳳鳴搖頭,邊緩步向外走,邊悠閑地道:“離王睿智,自己的女人自然應該自己去找。本太子後天要登基,還要準備大婚,可是無暇再管那些瑣事了。”

蕭傾城輕蹙著劍眉看著他得意的離去,然後將眸子調向了墨。

墨因為心虛,心想著沒想到讓主子在東華太子麵前丟了臉,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所以就沒敢迎上他的眸子,自然也沒能接受到蕭傾城別有意寓的眼神,真是讓蕭傾城一陣抑鬱。

“還不馬上派人去找。”蕭傾城斥道。

墨這才慌亂地回過神來,趕忙回了一聲:“是。”便急忙奔了出去。

那背影看上去跟逃命似的,引來殿外那些暗衛們的側目……

――――

天色剛見魚肚白,杳無人煙的山路上,一輛精巧的錦藍馬車緩緩行駛。山中的清晨空氣冷冽,隻聞得蟲鳴的啼叫。

柳色與朝晨同坐在這輛馬車裏,他目光淩厲地一直盯著他,心裏卻在盤算著如何才能找機會逃脫。

“柳姐姐,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是為你好的。”朝晨麵對她戒備而略帶恨意的眸子很無奈。

“朝晨,我當年救你從來沒想過你會回來回報,可是如今你若真的想要回報的話,就放了我吧。”她好不容易找到蕭傾城,她應該將這一切弄清楚的,而不是糊裏糊塗的跟著朝晨走。

“柳姐姐,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我喜歡你,我願意照顧你一輩子。”朝晨著急地看著她。

柳色也有些無奈了:“朝晨,可是我不想跟你一輩子……”

“那你想跟誰一輩子?”朝晨卻激動了,一把抓著她的胳膊,將她整個人提了過來,目光陰寒地問:“蕭傾城?”

柳色垂下眼眸,不再回答,她覺得朝晨有些偏執,根本就講不通。但她的樣子看在朝晨眼中便是默認,讓他心裏燃起一團火來。

“那你知不知道他中了脂紅,那毒根本就是沒得救的。你別看他現在活著,也許隨時都可能死,他不會陪著你一輩子。”他是在心疼她呀。

說到蕭傾城,柳色看著他的眼中便有了更深的恨意:“如果我沒記錯,脂紅的毒是你下的吧。”

如果沒有朝晨給自己下毒,蕭傾城就不會因為救自己而中毒。想當初她還誤會他,在他毒發最痛苦的時候詛咒他……

“沒錯,是我,可是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害你,我隻是想害他而已。”他解釋。

“可是你知道嗎?害他比害我更加痛苦。”想到他曾受的那些傷,她失控地叫了出來。

她現在都有些痛恨起自己來,為什麼要被別人利用,害他受了那麼多的苦。

她這一喊竟讓朝晨有些楞了,他怔怔地看著柳色突然濕潤起來眼睛,那掙紮的樣子,是在為蕭傾城而心疼?

這時馬車突然一下子停了下來,兩人身子不穩地晃了一晃。朝晨警覺地掀開簾子,看到車夫已經不見蹤影。

而車前的路上卻站著一個紫色的英挺身姿,他右手握著長劍,一雙霜寒的眸子正看著自己。

“我當是誰呢?沒想到在東華境內,竟然是離王先找到了我。”朝晨說著,眸子掃了一眼周圍,發現他竟然沒有帶一個侍衛。

離王兩個字讓柳色的心顫了一顫,讓她知道外麵的人是蕭傾城。

“把柳兒交出來。”蕭傾城沉聲說著。

“柳姐姐?”朝晨笑了笑,似乎絲毫不在意被人發現自己擄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