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驀然調轉了方向,一把橫至在大刀的麵前,猛然用力間竟將那垂吊似無力的大刀稍稍偏移了方向,她就那般順之而上,任由刀刃擦過臉頰落下又一層傷,驀然而擊飛,逃出的囚困之地,並未飛至多遠,而是忽然間沉入又一個黑霧旋繞間,她驀然而沉,雙手緊而抱著十三,順著那般薄霧的力道緩緩而滾。
他八尺有餘的身在她的雙手間略微沉,唇齒緊咬間卻是這般緊緊的而擁著於他,瞧著他雙眸已是緩緩閉上,頭微微垂下,那般輕抵靠在他的額頭之地,輕聲的言語緩緩而落,伴隨而至的是肆意的薄霧不受控。
“我來了。”
白霧而滾滾而纏,似是一縷縷的線繞過他們的身慢慢的纏上一圈又一圈,雙眸緊閉間似是感知不到雙耳外的任何事情,薄霧將他們帶之何地,她不知道,隻是這般緊緊的擁著他罷了。
忽然間隻覺周身似碾壓一般而盛,那輕笑而諷然的聲音緩緩透過薄霧而落至於她的耳中,那妖嬈尊主在說:“既然你尋死,那休怪本尊了,華家之人又如何,本尊還是敢動的。”
言語而落間,那般碾壓之態更勝窒息感,令她的雙耳間鼻翼間幾乎都聽不到嗅不到,漸漸深陷昏迷之中,世界一瞬間迷茫了,一瞬間而失聰了,沒關係,她還能感覺到手心處的重要,人還在,這樣也好。
答應幫他,未能實現,卻也要護他,縱使而逝,也一同吧。
如此間便放任自己沉浸於那虛漫之中,再不聞那尖銳的聲音與薄霧相鬥,那淺淺遊走的白霧絲線還在繼續,並未因她一瞬間沒了全部的神識而停下。
薄霧之外的事情,她一概不清了,時間多久,日光多久俱是不清。
長久的黑夜漫漫終是盛上許多的清明之色,那飄忽的薄霧都緩緩落下,一團沉浸在他的身下慢慢凝為輦座,輕啟的幔紗為黑隨風飄搖,他的雙眸略至於半空間緩緩而收緊的黑色薄霧,笑意沉靜,瞧著那遠方掙脫不斷似是要前的二人,幽幽而轉了身。
輦座而行,似是無人而抬便慢慢而行,薄霧團而隨至於身後,那內裏囚禁的二人……小芽頓時而怒,肆意而飛的花枝在身畔,不斷的撕扯著,卻是未能破的分毫,不夠強,不夠強,救不得小姐,怎麼辦,怎麼辦?
那種茫然失措似是要一瞬間而侵蝕於小芽,令她幾欲成魔間,忽然雙眸的深綠之色而頓,瞧著那本是輕悠而行的人兒緩緩而頓,停至於半空間,那已是靜止的薄霧似又有再起的征兆,就那般在空中反複的飄蕩跳躍。
忽然間,那沉靜於輦座之上的人頓起一聲嗬斥道:“何人?”
話落而無聲,似是沒有人,隻不過是靜悠的雲,飄渺的風和那黑漆漆的天際夜空罷了,哪裏來的什麼人,可是輦座上的人卻是靜默的不動,那幻化為輦座的薄霧更是悄泄三分,反複的跳躍著,似是在隨著主人心動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