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之後,雲遠歌和韋逸一起參加了平江府巡撫高斌舉辦的鹿鳴宴。經過鍾離微魔鬼訓練的雲遠歌在席間揮灑自如、左右逢源,一點不見拘謹生澀。韋逸就坐在雲遠歌旁邊,時不時還為她擋上幾杯酒。坐在上首的高斌一直冷眼旁觀著他二人,心裏對這兩個年輕人很是滿意。
說起來他好像還有一個小女兒沒出嫁呢吧?
一個時辰後,弦月高上柳梢頭,雲遠歌和韋逸相互攙扶著出了巡撫府,二人的腳步都有些踉蹌不穩,其中韋逸更甚。
“遠帆,瞧高巡撫的意思……嗝……好像是要把女兒嫁給……嗝……嫁給我們其中一個吧,你我都……拒絕……嗝,他似乎有些……不高興……”
“呼~~不高興咱也不能答應他啊,就算拒絕了……他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
“喂,說真的,成家……嗝……這種事你是怎麼……嗝……想的……”
“沒有複仇之前……我不會考慮這些事的。”
“可是遠歌,我喜歡你……嗝……我喜歡你,嫁給我好嗎?嫁給我吧!”韋逸忽然一把抱住了雲遠歌,醉醺醺的伏在她耳邊如是絮語著,傻傻的一個勁兒的重複著“我喜歡你,嫁給我吧”這樣的話,像個孩子般完全失控。
雲遠歌所有的酒意在霎那間煙消雲散,酒後吐真言什麼的,現在看來果然不怎麼美妙!她抿唇,就事論事的說,韋逸真的很好,長得好,家境好,學識好,對她更好,但她從來沒有想過韋逸居然會喜歡她!嫁給韋逸一定會幸福,對於這點雲遠歌毫不懷疑,可是答應的話卻堵在嘴邊,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不是不願答應,隻是還差了點什麼……
也許,是愛?
雲遠歌默了半晌,最後還是推開了韋逸。即使麵對的是醉到講話都大舌頭,意識可能一點都不清醒的韋逸,她也說不出一星半點哄騙的話來。
她架著韋逸向賓滿樓走去,口齒清晰而冷靜地淡聲道:“敏行,你真的喝醉了。”
所以,今晚你說的所有的話,我都會忘記當做沒聽到,以後,你還是我的朋友,我的哥哥。至於其他的,隨緣吧……
就這樣艱難地走了半個多小時,雲遠歌才終於把韋逸拖回了酒樓。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肩膀手臂,雲遠歌扶額,醉酒的人果然比死豬還重,沒想到韋逸平日裏看起來文文弱弱的,重量卻是不輕。
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韋逸忽然翻身伏在床邊,稀裏嘩啦一通狂嘔,嘔完了又立刻躺回了床上人事不知的昏睡著。
雲遠歌招來小二處理完穢物,這才忍著刺鼻的異味擰了帕子給韋逸擦手擦臉。韋逸白皙的麵色現在變得通紅,清俊的眉眼擰著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樣子,雲遠歌衝了濃濃的釅茶與他喝,幸好韋逸酒品還算好,醉後任人折騰也沒醒。
放下簾幔,雲遠歌準備轉身離開,豈料韋逸竟然抓住了她的手,大力一扯把她扯進了懷裏。雲遠歌反應過來後立即掙紮著想要脫身而出,怎奈韋逸的兩條胳膊就跟鐵鉗似的牢牢抱著她不肯放手,雲遠歌費了老鼻子勁兒都沒能把自己解救出來,最後隻得認命的縮在韋逸懷裏扮死烏龜。
時運不濟啊時運不濟!雲遠歌一氣歎息。
“遠歌……你別走……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遠歌……”
頭頂傳來了韋逸斷斷續續的囈語,雲遠歌不禁懷疑:這孩子不是借酒裝瘋吧?
她努力地仰起頭觀察韋逸的神色,看了好一會兒都沒能看出什麼異樣,他應該是真的醉了,雲遠歌放下心來。
第二天清晨下樓用早飯時,坐在雲遠歌對麵的韋逸像是椅子上有釘子似的坐不安穩。他一邊吃著,一邊時不時偷覷雲遠歌一眼,滿臉都寫著心虛惶惑。最後,雲遠歌實在看不下去了,幹脆道:“敏行,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不是不是,沒有什麼……真的!”
“嗯?”
“其實,其實我想說,遠帆,我昨天……我昨天沒有……沒有做什麼……”韋逸低著頭囁嚅著,卻老是說不全乎話。
雲遠歌忿然,“你有,你昨天簡直太過分了!喝成那樣,害我費了好大勁兒才把你弄回來,還差點吐了我一身!”
這些都不算太過分,最過分的是鑒於他昨夜的“非禮”行為,愣是讓她等了大半宿才趁他熟睡的時候掰開了他圈禁她的手臂,讓她直到現在都困意難消,整個人都瞌睡得很!
韋逸哈哈訕笑了幾聲,心裏卻在暗自嘀咕,真的隻是這樣嗎,為什麼他總覺得差了什麼?韋逸表示很失落。
用完早點,雲遠歌、韋逸收拾了一番後坐上馬車,歸心似箭般趕回了吳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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