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雲湧(1 / 2)

過完新年,雲遠歌和韋逸就一起趕赴至京城。那次見完俞博仁後,雲遠歌連續惡心了好幾天,也更堅定了收掉這個渣的想法。如此無恥下流沒底線的敗類怎配為官?!

二月二,龍抬頭,韋、雲二人一路緊趕慢趕總算在今天到達了京城。三丈高的滄桑城牆大氣磅礴,城樓上血紅鑲黑邊的王旗迎風招展,將士們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巡防甚是嚴密。城門口兩側也是侍衛林立,他們個個都目光炯炯,腰杆挺得筆直一如手裏的長槍,觀其精神氣勢皆與常人殊異,應該都是見過血的。雲遠歌和韋逸不禁心生慨歎,不愧是千古王城,果然氣勢逼人、不同凡響。

他二人並肩而行,隨著滾滾人潮一起湧進了城裏。打前站的韋家人早已為他們訂好了離考場最近的雲來客棧,兩人一進城便直奔目的地而去。

七天後會試開科,韋、雲連下數場順利完成了考試,雲遠歌高中會元,韋逸仍舊緊隨其後,兩人皆大歡喜。殿試之前他們雖然都接到了請帖,但都婉辭不去,專心在客棧裏閉門備考。尤其是韋逸,他心裏憋了口氣,連著兩次都被傾慕的女孩壓下一頭,饒是誰都不可能無動於衷吧?

自打上次接到周明輝的信後,姚建安便一直關注著雲遠歌在春闈裏的動向,讀過她於會試中寫的文章後,姚建安越發起了惜才之心。如無意外,雲遠歌必會成為皇上手裏的那把新刀,借此機會他也可以完成自己最後的使命。

煌煌深宮內,樓閣重重、殿堂浩浩,南豐朝現下的皇帝沈衍正在禦書房中批改奏折。在外侍候的內侍李德福忽然入內通報,“皇上,禦林軍左統領章傳英有要事上稟。”

沈衍眉心一緊,心裏湧上不祥的預感,他抬頭道:“讓他進來吧。”腦子裏卻做著種種猜測,章傳英是他派過去保護禪機大師的,莫非……

在禦書房外徘徊的章傳英焦躁忐忑不已,接到通傳後,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竟然在門外遲疑了一會兒才入內。

跪在地上,章傳英拱手畢恭畢敬的稟報道:“皇上,末將保衛禪機大師不力,禪機大師於昨夜遇刺,禦醫無力回天,大師他在半個時辰前圓寂了,末將願受皇上責罰。”

沈衍大怒,手裏朱砂筆砸了出去正中章傳英麵門,“混賬,這等小事也辦不好,朕要你這廢物何用?來人,把他拉下去,杖刑一百!”

章傳英被甩了一臉的朱砂墨水,滿頭滿臉的鮮紅一片,看起來尤為猙獰可怖。他來不及抹,忙不迭的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禪機大師臨終前有遺言留下,請容末將稟報!”

“還不快說!”

“‘撥雲見月則利世濟民,降龍可期,萬不能……’這就是大師的原話。”

萬不能?!萬不能什麼?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沈衍反複咀嚼著禪機留下的讖語,一時間竟忘了處置章傳英。

章傳英擦了把冷汗,偷偷瞄了沈衍一眼,覺得沈衍怒火稍降後才又開口道:“皇上,昨夜末將雖未能順利抓住賊人,但末將劃破了他的衣袖,他胳膊上刺了一個騰蛇紋身。末將願戴罪立功,追查敵蹤,請皇上恩準。”

沈衍冷冷的道:“章傳英,朕的身邊從不留廢物。”

章傳英心涼如浸冰潭,他連叩三個響頭,聲音顫抖幾不成調,“謝主隆恩,末將願來世再為皇上效忠,牽馬墜鐙、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