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出巡(1 / 2)

任性放縱的後果果然是嚴重的,雲遠歌到底還是感染了風寒。第二天醒來時,鼻塞目眩,她暈乎了好一會兒才勉力從榻上爬了起來,看的雲遠帆好不擔心,便又強著她喝了兩大碗薑茶,這才放了她回驛館。

一回驛館,雲遠歌就一頭栽倒在了床上狠狠又睡了一個時辰。卯初時她被嬋玉從床上硬挖了起來,將那一品少傅的官服整整齊齊披掛在了身上。

“大人,不論如何你先用點粥吧。”嬋玉將糕點、清粥一一擺在桌上,柔聲勸道。

“不行,我真的吃不下。”雲遠歌隻覺得頭痛欲裂,嗓子也幹癢難耐,完全興不起半點用餐的欲望。

嬋玉不厭其煩的勸了好一會兒,雲遠歌隻得勉強吃了幾口粥,末了還是吐了出來。嬋玉也沒了辦法,最後隻好把煎好的藥端了上來,好說歹說才讓雲遠歌把藥喝進了肚裏。

到了卯正,護巡的隊伍已經整整齊齊在驛館外列好。雲遠歌強支病體站在隊伍前頭,暈頭暈腦的聽那宣旨的太監唾沫橫飛的囉嗦了半天,直聽得昏昏欲睡,又提線木偶般把那些繁瑣的儀式一一做了個遍。要不是還有最後一絲意誌強撐著,雲遠歌隻怕在進馬車前就得當眾暈厥。

與她同乘一輛馬車的,還有韓幼安。因為煎藥的味道和煙火味太重,嬋玉不得不到另一輛馬車上熬藥,而雲遠歌身邊又不能無人照料,這才特地請托了韓幼安看顧。

雲遠歌甫進馬車就蜷在座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一張小臉蒼白中透著異樣的潮紅,嘴唇幹裂見血,韓幼安忍不住皺眉。

不過一個晚上,怎麼就病成了這樣!昨天她都幹什麼去了?

韓幼安搖搖頭,替她蓋上了氈毯。伸手探了探雲遠歌額上的溫度,他的臉色愈發難看了。韓幼安緊抿薄唇,擰幹涼水盆裏浸透的帕子,仔細的為雲遠歌擦了手臉,又洗了洗,方才把帕子疊好放在了雲遠歌滾燙的額頭上。

也許是高燒缺水的緣故,睡夢中雲遠歌呢喃出聲,韓幼安凝神細聽,這才聽出原來她是在要水喝。韓幼安倒了杯溫白開遞到雲遠歌唇邊,似乎是渴得狠了,雲遠歌喝幹淨杯子裏的水後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杯沿。韓幼安看的好笑,又給她續了四五杯,讓她喝了個夠。

水不要了,雲遠歌又一把扯住韓幼安的袖子死活不撒手。韓幼安扯了好一會兒也沒能把他的衣袖從雲遠歌的魔爪裏解救出來,最後他隻能無可奈何地坐在了雲遠歌身邊,

雲遠歌在睡夢中全無所覺,她嘴裏一個勁兒的含糊不清的念叨著什麼,一邊念叨著還一邊把臉往韓幼安的袖子上湊,最後竟是連衣袖都滿足不了她了。雲遠歌得寸進尺的順著袖子扒住韓幼安的手,末了竟還用臉蹭了蹭。

韓幼安的額角抽了抽,又抽了抽,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克製住把雲遠歌搖醒的欲望。為了分散注意力,韓幼安拿出了棋盤自弈起來。

另一輛馬車裏,嬋玉打著扇子很仔細的為雲遠歌煎藥,老仵作劉福壽也坐在這輛車裏。

濃濃的苦藥香味彌漫在車廂中,一直閉目養神的劉福壽突然開口道:“這味藥見效雖快,然則有傷根基,姑娘何必如此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