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眉皺起,封羽靜靜地望著廟前兩人的對峙,道:“你不擔心?”
此刻,雲淵早已經做好了傷口的處理,他示意封羽運用神力幫他完成最後的工作。
雲淵站起身來,掏出一方絲巾擦拭雙手,隨即扔在一旁。
“不出我所料,他今日必死。”雲淵跋扈地勾起嘴唇,“再說,你以為,她還是當初的那個楊若凝?”早在天海城,她便已經脫胎換骨。
封羽沉思,腦海中便冒出了天海城的異象,那可是由楊若凝一人而引起的,卻轟動了整個天海城,城主鎮壓時甚至使出了殺手鐧。
這樣的人,確實比之前厲害太多。
封羽搖了搖頭,“他也不是省油的燈。”
“這一點我不否認。但是,遇見我,注定是他的隕落。”他負手而立,充滿著對世間萬物的睥睨。
封羽不由得一愣。
他才發現,雲淵的驕傲,無關於神力,無關於地位,而是他本身的驕傲,生來就有的尊嚴,猶如呼吸一般簡單。
“也好,徹底摧毀你,恐怕雲淵也不會袖手旁觀吧?”神秘人摩拳擦掌,戰意已生,“到時候,你們……一個一個,全都要死!”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沒有這個實力。若是沒有,隻怕你死得會更慘。”這時,從破廟之中傳出雲淵充滿磁性的聲音,還帶著一絲嘲諷。
直到雲淵瀟灑傲然的身影出現在楊若凝的身後,神秘人才越發興奮起來。
“好,好,好,這樣才有意思!”神秘人大笑幾聲,引動周圍的黑霧一同顫抖不已。
楊若凝做好警戒,異色的雙瞳雖然平靜無波,卻隱藏了一絲擔憂。
“隻是,現在的你,連普通人都不如,你拿什麼和我鬥!”神秘人雙手隨意一揮,黑霧瞬間幻化成一道圓圈,隨即在空中散開,“斷情崖那次讓你活下來了,但是這次,我絕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楊若凝神力瞬間外放,警惕著神秘人的下一個動作,她便可以在瞬間做出反應。
“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回答我兩個問題。”雲淵輕輕繞過楊若凝,站在了她的前麵,用眼神示意楊若凝無須擔心。
神秘人冷笑出了聲,隨即放下手中凝聚已久的神力,道:“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回答你?”
“荒郊野嶺,隻剩下我們幾人,難道……你怕事後我們跑了?換個方式說,難道你擔心製服不了我們?”雲淵的話字字珠璣,如同一把把刀子插在神秘人的心上。
神秘人忿恨不已,暗暗咬牙切齒。不知為何,他再次麵對這幾人,心中總是生出幾許不安感來。他找不到原因,難不成是上次斷情崖那樣絕妙的安排都能讓他們逃生,所以心中總是不安?
望著麵前的兩人,他明明知道這兩人之中,恐怕隻有楊若凝能夠對他造成威脅,但是……心中總是籠罩著驅不散的迷霧,迷霧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令他忌憚。
一想到,是這兩個小輩給他帶來的不安,神秘人便一陣怨恨。
“你問。”神秘人幾乎是死死咬緊牙關才說出的這句話。
雲淵拍了拍楊若凝的肩膀,雙目溫柔地掃過她的臉頰,隨即換上一副邪魅桀驁的冷峻,字字鏗鏘道:“第一,當年斷情崖,赫連卿若的跳崖,與你有何關係?”
“你憑什麼認為,我與當年之事有關?”神秘人顯然不打算直接承認。
“當年我顯然並沒有發現這些蛛絲馬跡,就在幾個月前,赫連卿若重新出現在我眼前,我才發現了一絲不對勁。”雲淵分析道,“赫連卿若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她能夠蟄伏十餘年後再來找我拚命,這其中必定有原因。而我能夠想到的,隻有你。”
“也罷,你們既然都會死在我的手中,那我便告訴你好了。”神秘人陰森道,“當年,赫連衫然與赫連卿若每每上山,我都跟隨在他們身後,知道進入斷情崖的路,簡直再簡單不過。而後,我放出消息,讓雲子棋的仇家知道這一條路,赫連卿若,自然就成為了冤死鬼。可笑,她直到死,都認為是我救了她,無怨無悔地為我賣命。”
楊若凝心中大驚。原來,當年竟是他!那麼,雲子棋,也是他害的……
想到這裏,楊若凝不禁將視線轉向雲淵。
此刻的雲淵,臉色早已陰沉一片,距離他很近,所以楊若凝甚至可以感覺到,雲淵呼吸的沉重,以及他內心的憤怒。
“那麼,第二個問題,你與我父親究竟有何仇恨,非要置他於死地?!”雲淵雙目暴怒,聲音因憤怒而顫抖地難以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