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適可而止,在某個地方直接將它斬去,回到開端的那一點,那這就隻不過是歲月長河的一條盲支,絕大多數事物都不會受到影響。
唯一受到影響的就是勾誅。他在這段盲支中消耗的法力、受到的傷害、付出的代價都被保留了下來,成為開辟這些盲支本身所需付出的代價。
就在這樣的無限循環中,他的法力不斷被消耗,而對方則始終不用付出任何代價,最終將他耗死。這才是赤目犼無敵的殺手鐧啊。
一旦悟通,也就有了解法。
因為這個時光的支流是不可能無限製地流淌下去的,所以無論如何,它遲早都得回歸原點。
最關鍵是原點的那一刻,被歲焰流光照中之人會被再次卷入時光的支流中。
那麼隻要在那一點上設法避免被這紅光射到,後麵就變成真正憑實力而不取巧的鬥法了。
片刻之後,耶雄坐在赤目犼的左眼中,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五次了。
因為每次時光支流被斬去回歸主幹上的時候,除了勾誅之外的一切都回歸原點,所以這時候他的記憶一直都保持在剛剛召喚出赤目犼時的狀態。
“南方來的妖人,受死吧!”
他尤其厭惡南方來的中土修士。他們總是穿著繁複無比的服飾,梳著比草原上的女人還要精致的發髻,充滿了娘氣的臉卻總是能吸引那些不懂事的草原少女。
土國修士喜歡稱塵族人為“蠻人”,而沒骨氣的那些塵族人卻反而稱他們為“神明”。
在他眼中這愚蠢至極,他更願意將這些人稱為“妖人”。因為無論裝束還是舉止這些人都是妖裏妖氣的。
他操控赤目犼雙目射出最強烈的紅色厲芒。但他並不知道被它照射後到底會發生什麼。
他隻知道這光芒不但融化一切物質,還有一種神奇的效果,那就是會瞬間將對方的法力消耗得一幹二淨。
所以即便有法力護體也沒用,對方幾乎一眨眼就會變成沒有法力或者遍體鱗傷的凡人,很快化為灰燼。
就在他的怒吼聲中,對方卻並沒有如他所願,在血亮的紅光中燃燒起來,而是召喚出一塊古怪的方形巨石擋在了前方。
以光芒作為武器的術法即是“風雷炎寒,明滅虛空”這八大陰陽遁術中的明遁術。明遁比五行遁術中的火遁就強在光芒的速度是宇宙無雙的,根本不可能躲避。
但為何這個人來得及召喚法寶阻擋?難道在他召喚赤目犼之前,這人就預見到要被這紅光照射?
他怎麼也想不到,勾誅是能預見這一時刻的。因為回到原點的時候,他在支流中的記憶依然保留著。所以他能提前祭出隕鐵定方硯將歲焰流光的光芒擋住。
這塊隕鐵在以往的戰鬥中破損很多,表麵變得坑坑窪窪的。但作為一塊純粹的隕鐵,隻要注入足夠多的法力,用來遮光總是能遮住的。
隻不過歲焰流光即便沒有照耀到生靈,並不會激活開啟時光支流的法則之力,也具有極高的溫度。所以隕鐵立刻變得火紅,行將融化。
但勾誅並不理會這一點。這塊隕鐵雖然頗為寶貴,但終究隻是外物罷了。這在修道之途上,本來就沒有什麼外物是不可舍棄的。
耶雄吃驚地看著那塊被燒得融化已經變成一團鐵水的隕鐵離自己越來越近。偏偏這個時候,除了讓赤目犼繼續發出紅光之外,他幾乎什麼都做不了。
即便是操控赤目犼躲避,也不可能來得及了。對方是直奔自己的位置,以極快的速度飛遁而來的。
理論上這團鐵水會被蒸發幹淨,但這需要時間,至少不是這樣的一個瞬間就能做到的。
他感覺他的整個“座艙”猛然一震。那團融化的鐵水就像一團粘稠的泥漿,粘在了他麵前的透明窗口上。與此同時,他忽然打了一個寒顫。
冰寒無比的雪白利劍從外部一刺而入,緊接著一條冰龍怒吼而出!他對這重複出現過好多次的一幕毫無記憶。而且這一次,時光再也不會逆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