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勾豬是第一次用開鎖的方法去開啟禁製,經驗缺乏,足足嚐試了幾個時辰,才漸漸地摸清一些門道。
好在老者奔波於樹林和峽穀之間,偶爾也隻在木屋門口取一些木料,完全沒有幹擾勾豬的行動。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越來越不講規矩了。”
看到那些索橋被破壞成那個樣子,老者口中不斷喃喃低語。
禁製已經整整阻擋了勾豬四個時辰。
勾豬依然站在那扇簡單的木門之前。
他還從來沒有用過這麼長的時間去開啟過鎖。
勾豬小心地控製著手心的真氣。
在禁製這般巧妙的東西中,被凝煉過的真氣並不像平常那樣彌散於空中消失,而是以某種巧妙的設置固著在空間裏——玄門稱之為結界。
結界並不是虛空中的無根之物,而是附著在這扇木門,甚至是整座木屋上的,這些木質中蘊含的某種東西,和這種虛空中的結界形成了共振,從而相互依存。
勾豬聽過道講,《玄門結界陣》,簡稱玄結陣。
每一種玄門術法都能對應一種結陣。
這裏的禁製,就是一個微型的木結陣。
這些在課堂上完全是催眠的知識,到了現在才忽然變得鮮活了起來,引發了他無窮的興趣。
勾豬第一次感覺到了巧妙設置的結界所引發的靈子震蕩,這種震蕩就像空間中反複回彈的琴弦,隻要沒有引爆它,這種震蕩就永遠也不會停止。
當外來的真氣進入時,絕大多數會被直接彈回。隻有極難遇到的絕妙組合,才能順利地進入,在這密閉的空間屏障中開出一條暫時的通路。
就像一把鑰匙開一把鎖一般。
勾豬全身心地感受著這結界上的變化,不知道過了多久,勾豬自己都忘記了時間,連天色有點昏暗了,隻是還沒有天黑。
隻要還沒有天黑,那個老人就還不會回來,勾豬這樣安慰著自己,一麵繼續興奮地進行自己的嚐試。
他已經多年沒有過這樣專注和投入的感覺了。仿佛全世界的聲響和景色都已經在他麵前消失,在他眼中看到的,隻有靈子們的震蕩。
這些靈子並非是圓球或者點狀的東西,而是空間以一種琴弦波動一般的方式在震蕩。
不同的頻率形成了不同的靈子——根據《玄門萬物解》中說,一共六十四種靈子,也就是六十四種震蕩。
萬物都由這些靈子組成。空間就像一片波動沸騰的海洋,靈子們一對一對地在空間裏產生和湮滅,從無生有,從有化無,永不停息。
玄門修士們探尋這些靈子們的運行規律,將他們轉化為被自己所控製的真氣。
真氣控製了這些靈子,在這古樸的木門上架設起了禁製,就像眼前有一道靈子波動的窗簾,看似輕薄,卻怎麼都穿不過去。
勾豬恍然大悟。
他甚至感覺自己如果有足夠的真氣,也能布置出這樣的禁製出來。
隻是相比這個設置禁製之人,他的真氣猶如猶如九牛一毛,估計他就算設置出這麼一道禁製,別人也可能直接用暴力摧毀了。
但如今,無論眼前這座禁製如何堅不可摧,他都已經掌握了尋找鑰匙之道。
“哢噠”一聲……
這悅耳的聲音並不存在,隻在勾豬內心中響起。
隻是這樣,卻也讓勾豬興奮得渾身都有些顫抖。
開了!
仙人擺下的禁製,用開鎖差不多的方法,居然也可以開!
打開這些禁製需要的東西並不是太多:一定量的真氣、精妙的控製,足夠的耐心。
當然,有了經驗,他會更快一些。
以後,他甚至有可能自己設置一些玄結陣。隻不過,這種禁製的設置非常複雜,如果沒有專門的結陣秘笈的引導,估計他也隻能做出一些最簡單的設計。
他輕鬆地打開了那把古老的銅鎖,“吱呀”一聲就把木門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