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 夜王魂遊天正午,神女懶起梳妝遲(1 / 2)

如果勾誅的神識之力和他相當,那他將處於極端不利的地位。因為在識海中,識海中的一切會隨著識海之主的念頭而變化。勾誅完全可以構造出對他極為不利的環境。然後二者將以神識之力戰鬥,與在外界鬥法並無太大的不同。

但勾誅的神識之力與他相差這麼遠,如此之慢的速度,對他來說簡直是待宰的羔羊。

唯一的問題,便是要在這個世界中找到勾誅元神的藏身之處。但這一點並不難。就像現世之中靈氣分布不勻一樣,識海之中,神念的分布也是不均勻的。

黑夜王以神識之力掃過這片天地,便能清晰地看到勾誅的神念密集之處。元神必然在其中。

他走過一斷破爛的石牆。牆角下,汙濁油膩的水溝發出難聞的臭味。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路,人煙越來越稀少。他看到一片殘垣斷壁,是一座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便被人拋棄了的舊宅,屋舍都倒塌了一半。

這便是勾誅做賊時的居所。也就是他藏了數十兩銀子的地方。隻不過他幾次下山,都有同門師兄弟陪同,他也不好意思把別人帶到這個故地來。所以他後來再也沒有回來過這裏。

“居然生活在這麼肮髒破落的地方。”這個地方讓黑夜王感到渾身不爽。踢開一扇烏黑油亮的破門,他意外地看到房內遠不如外門破落,反而一切都收拾得整整齊齊,清新素雅,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味。

各種雜物都分類堆放在牆角。石板地麵一塵不染,鋪著一床幹淨、陳舊,撒發這幽幽草香的席子。草席的枕頭邊有一個式樣古樸的陶土罐。那罐子便是勾誅藏銀子的所在。

勾誅的住處原本並沒有這麼幹淨,這明顯是一個女人悉心打掃的結果。

房頂東南角有一個臉盆大小的破洞。陽光從這破洞之中灑落,形成了一個柔和的光柱,剛好照著盤坐在草席之上的一個女子。

她青絲如瀑,容顏如畫,冰肌玉骨,一身素淨雪白的衣裙上卻流轉著隱隱的五彩光芒。

仿佛美人正懶起梳妝,一頭秀發,隻是鬆鬆一綰,披在肩頭,纖纖玉指不斷劃過青絲,悠然將一頭亂發理順。一雙雪白玉足赤裸在草席上,尚未著履。一見黑夜王進來,她明眸一閃,並非意外,反倒是久等的神情。

黑夜王心中卻是巨震無比。這女人並不簡單,居然是一個金丹元神!為什麼一個築基修士的體內,會有一個金丹元神?而且他在進來之前,絲毫也沒有發現任何跡象?

是了,因為他並未服下九魂定神丹,所以他隻恢複到了紫府圓滿的境界。哪怕他能再升一級,到達金丹一花的境界,他也不至於會受此蒙蔽。

一名金丹修士想要隱藏自己的存在,紫府修士即便是紫府圓滿也是絕對不可能發覺的。

此女等在這間屋子中,就是知道他會到這裏來。當他到了這裏,對方自感無必要再隱藏了,也就現身了出來。他這才發現此人的存在。

女子見他闖入,並未起身,隻微微點頭,莞爾一笑:“貧道翠玉宮連菱,見過神王殿下。”

對方乃是金丹元神,在這世界之中不但不慢,隻要她願意,甚至還可以比他更快一些。

在那柔和的光柱中央,她身周圍繞著一種溫和的淡金色寶光,就如一個光罩將她籠罩在內。她頭頂有五色光芒不斷流轉,組成了一朵寶蓮的虛影。

此乃三花之一的人花。紫府修到圓滿,是五氣朝元。而金丹修到巔峰巔峰,是三花聚頂。她頭上隻有虛淡的一花,便是金丹一花初期的女修。

黑夜王一聲冷哼,說:“你處心積慮等在這裏,就是為了等我進此圈套?你既然有金丹實力,直接出來當麵一戰,這裏也沒人是你的對手。何必如此鬼鬼祟祟?”

對方若是早點現身,他便會意識到九魂定神丹隻能通過利益交換得到,已經不可強奪。形勢可挽回的餘地便大了很多。也許他就直接放棄回妖界去了,根本不會和這幾個人修衝突。

現在對方設計將他陷在了這裏,可以說自己生死懸於敵手,遠比在外對上要險惡太多。

連菱臉上並無任何慍色,淡然回答:“貧道有位對頭,手持著一件能預演天機的法寶正在外遊蕩。我若是以金丹之身外出一戰,誅之不難,卻難免被那法寶攝入因果,泄漏了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