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中華民族的偉大複興,首先應該是軍事上的複興,沒有軍事上的強大,中華民族的強大與複興,就是一句空話。作為一個不拿槍的軍人,也許是我站著說話不腰疼,但這分心情,這分心思,卻是實實在在的。
還想回過頭來說創作。自己搞了小半輩子創作,一直在文壇邊緣行走,文壇上我認識的人不少,認識我的人也不少,但自己並沒拿出真正有份量的作品,沒有開過作品研討會,沒有得過國家級的文學獎,深感慚愧。五十歲的人了,得學會總結,回頭看,發現自己走過不少彎路。年輕時迷戀意識流,迷戀魔幻現實主義,迷戀現代派,迷戀法國新小說,不好好講故事,喜歡玩點文字遊戲,現在看來,很是可笑。當作家,首先得學會講自己的故事,迷戀別人的收割機,不如打磨好自家的鐮刀。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文學傳統,中國土地上最好的文學風景,不是什麼魔幻,而是中國式的現實主義。現實主義,才是中國文學的根。擁抱生活,反映現實,是拉近和讀者距離,挽救文學的最好辦法。真正的力作,應該是深刻反映社會矛盾的。
二○○二年上魯院首屆高研班,著名評論家雷達課堂上講過一段話,一直沒忘。他說:當今文學回避宏大敘事,鑽入小型敘述和個人化的迷宮成風,鮮有表現時代民族命運的大主題,鮮有對民生疾苦的深切關注,鮮有對父老鄉親的大悲憫、大關懷,總之,反思精神、啟蒙精神、悲劇精神趨於弱化,這是當下最憂慮的。這段話拿到現在來聽,提到的問題依然存在,而且尤甚。
真正的作家應該勇於立於潮頭。中國作家缺少的不是才華,而是勇氣和擔當,畏首畏尾,縮手縮腳。怕三怕四是我們作家,包括出版人的通病。由於我們所站的高度不夠,太關心身邊瑣事,而不怎麼關心國家民族命運,缺乏大格局、大思維;再就是急功近利,不能沉下心來從容做事,這就不免影響到我們作品的高度和質量,大作品也許就這麼溜掉了。
我不認為《一座營盤》是一部反腐小說。我隻想讓讀者通過它關心一下中國軍隊的現實,進而思索一下國家、民族的命運。稿子快寫完時,我遇到軍隊評論家汪守德,告訴他我寫了這樣一部小說。我說,如果你們認可它,那麼以後我就繼續寫小說,如果你們不認可,那我回頭再去寫劇本。我衷心希望讀者和評論界認可它,好促使我繼續在小說創作的道路上行進。
感謝為了這部作品的發表、轉載、出版給予熱情幫助的領導、老師、戰友、朋友們。深深地感謝你們!
陶純
2015.3.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