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年之後,江南酒肆。
“蕭大爺,婢子敬您一杯。”
“……”
“怎麼了?”
“把你的頭從我肩上拿開。”
那歌妓還要呢喃,淡墨色長衫已然拂袖而去。
“你肩頭的那邊,到底是屬於誰的?”
那歌妓的話並未出口,因為出口也是無解。
遙想遠在長安的那個叫沈寧的女子也曾問過,回答她的隻有出鞘的上玄劍和滿地散發著幽香的黃花。
“恩斷意絕。”他說。
那時黃花開得好看,她的臉上卻笑得慘淡。
她叫小魚,請你別忘。
一對綠色衣衫的玉人一路嘻笑。
“襄尺,江南真的很美。”
綠衫男子輕聲答著,側身為那個蹦跳著的少女拭汗。
“襄尺襄尺襄尺!”那個少女嘴裏塞滿桂花糕嚷嚷著:“那個是蕭公子!”
沈襄尺緩緩回笑,那道墨色身影已一逝而過。他仰頭想起了那個等了一夜也不曾等來的少年,默默歎息:“不是的,你看錯了吧。”
不是的,
蕭自斂—
他在長安。
長安,
長寧,久安……
2006年5月至6月初稿於鹽中
2006年8月5日定稿於木心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