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冥銳拳腳功夫不錯,可一個人的力量敵不過在場的黑衣人,在黑衣人反映過來之後,他因偷襲占據的優勢蕩然無存,黑衣人圍上李冥銳,他陷入重圍之中。
即便如此,李冥銳依然沒有後悔方才的選擇,他眸子裏閃過幾許的愧疚。
黑衣人手中的刀在他胳膊上劃過留下一道傷口,鮮血滲出染紅了衣服。就在李冥銳感覺堅持不了多久時,從火海裏衝出來的村民拿起趁手的榔頭木棍向黑衣人襲來。
原本麻木等死的村民因為李冥銳突然出現而重新煥發了對生的渴望,趁著李冥銳同黑衣人纏鬥,他們再一次從火海扶老攜幼的衝出來,當他們看到救命惡人身陷險境時,他們沒有趁機逃跑,而是貢獻了他們的力量。
眾人撿柴火焰高,當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當仇恨控製了行動,這些普通的村民化身為不怕死的戰士。十幾名黑衣人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海洋中,哪怕是垂髻的孩童都在母親的懷裏向他們扔石頭。
李冥銳愣神了好一會,向馬車旁邊走去,果然,李冥銳看到有一個黑衣人將方才躺在地上的三人扔到馬車裏,李冥銳大喊一聲:“哪裏去?”
他衝上去拽住了啟動的馬車,李冥銳胳膊用力,身上的衣服撕裂開露出他強健的胸肌,馬車上的黑衣人揚起鞭子抽打他,“兔崽子放手!”
李冥銳硬是吃了一鞭子,腰腹用力翻身上了馬車後,一拳將黑衣人大落下去,他勒住韁繩讓狂奔的馬匹慢慢的停下,李冥銳回頭看了一眼車廂裏的三人,長長出了一口氣,總是是趕上了,若他無法完成寧欣的囑托,他沒有臉麵再見寧欣。
村民同黑衣人的戰鬥也接近尾聲,黑衣人大多被捆綁得嚴嚴實實的,村民恨不得直接一棒子敲下去了結這些畜生!
“他們不是長樂公主的人,長樂公主知道有人打著她的名頭行凶才讓我趕過來阻止。”
不得不說李冥銳憨厚的外表占了很大的便宜,劫後餘生樸實的村民們願意相信他,對李冥銳恩公恩公的叫著,哪怕黑衣人說他們是長樂公主的侍衛都沒有人相信。
馬車上的婦人清醒過來,她先是抱緊了自己的孩子,怯生生的問道:“你是誰?”
李冥銳拉開一定的距離,說道:“我受長樂公主所托來救援你們。”
“未亡人多謝這位大俠相救!”
婦人二十多歲卻一身寡婦裝束,她本就尋常的眉眼又因為眉宇間的死寂顯得暮氣沉沉,那雙眼眸若古井一般毫無生機。李冥銳皺了皺眉頭:“未亡人?你丈夫...”
“他去了。”
“可曾安葬?”
婦人攔住兒女,嗚咽的說道:“他屍骨無存,若不是鄉親好心,我連衣冠塚都湊不齊。”
李冥銳問道:“你夫家可姓於?”
婦人點點頭,哀婉般的說道:“是,我丈夫曾經是教書先生,他也中過秀才的。那年鄉試,他說去考舉人...後來音信皆無,我們這是鄉野地方,隻聽人說他落水淹死了。”
“你同我回京,我知曉他在哪裏。”李冥銳鄭重的說道。
此處位於南越王封地和大唐皇帝管轄郡縣交叉地帶,村莊自給自足,村民貧苦,大唐和南越王都不大理會此地。所以說那人才敢明明有妻還想著尚主。這些黑衣人才敢打著長樂公主的名號胡來。
李冥銳是憨厚,但他不愚蠢,知曉事關重大,也記得寧欣說過下個月長樂公主大婚,他不敢再耽擱時間,辭別了對他感恩戴德的村民,帶著母子三人和黑衣人的頭目上路。
李冥銳將俘虜卸去四肢以防逃跑,卸去下巴以防他服毒,每日隻請那位於家娘子喂他吃粥,因此等李冥銳趕回京城時,那名黑衣壯漢起碼瘦了二十斤。
李冥銳不在的這段日子,寧欣生活平穩安寧。長樂公主幾次命人送來吃食小物件給寧欣,在長樂公主籌備婚禮時還還記掛著她,就衝這一點足以讓伯爵府的人不敢虧待寧欣。
薛珍聽說寧欣和長樂公主交情甚密並定下了手帕玉盟後,在她臉上多了幾許未卜先知般的冷笑,“不管她。”
越發得賢妃娘娘看重的薛珍最近卻有高興不起來,她嬌豔的臉上沒有定親後的嬌羞喜悅,薛珍將書桌上的紙張扔進火盆裏,火焰映襯著她的臉龐,“他能不能寫點別的?功課呢?他竟弄一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王季玉的詩詞尤其是情詩著實有名,他在京城都算得上一號。他寫得詩詞感情豐富,對男女之間的情誼刻畫得淋漓盡致,許是了解心疼女子,在他的詩詞中女子大多是完美的婉約的,因此王季玉其實在閨閣少女中還是很出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