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以為看住他女兒就可以了,畢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嘛,”秦爺說,“但最怕看錯了廟。”
“那還不趕緊去醫院,那座廟裏才有真佛。”
“太對了,趕緊走。”
怡情閣套房內,一件女式襯衫散落在玄關,周圍還有幾顆扣子。一套紅色的女式內衣,零散地指向床邊的一把椅子,椅子上規規矩矩地搭著一條青色的牛仔褲。
一個男人癱在椅子上,褲子上冰冷地腰帶扣就壓在後背,他卻一點也不在意。他隻穿著一條內褲,手裏還拎著一把滴著血的刀。床上的女人側身躺著,浸泡在一灘血水裏。
“我都幹了什麼?”男人盯著床上的女人,嘴裏不住的呢喃。
他頓時覺得頭痛欲裂,胸腔裏像是憋著一團氣,怎麼吐也吐不出。
“這不是你幹的,”從套房客廳裏走來一個人,頭上披著黑色的鬥篷,“但這世上恐怕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是誰?”男人好像根本不知道這個房間裏還有別人。
“我是誰你都不記得了,昨天就是我把你領上來的,你的一夜風流也是我給你安排的。”那女人說。
“是你殺了心怡。”
“原來她叫心怡。”那女人說,“她不是我殺的,昨天晚上的時候,要不是你自己不小心,讓她發現你來這,她也不必死,而且刀在你手上,她的身體裏還有你留下的一灘證據,所以無論從那個角度講,她都不是我殺的。”
“不可能”男人雙手抓頭,情緒非常激動,“昨晚的事,我根本一點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不代表沒做過,你做警察的應當經常對犯人說這句話吧,”那女人說,“這道理你應該比誰都懂不是嗎?童警官。”
“一定是你耍什麼花招,”童野說,“你給我下了什麼藥了。”
那女人聽到這句話突然笑了起來。
“下藥,這就是你想到的解釋。”那女人說,“我想讓男人做什麼,從來不用那麼低劣的手段。”
童野突然間站了起來,衝到那女人身前,用刀抵在她的喉嚨上。
“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童野說,“要不然,我就殺了你。”
“就憑這把刀,”那女人說,“這把刀隻殺得了你的小情人。”
“我們是清白的。”
“童警官真是會說笑,什麼都做了,還說是清白的。”
“你閉嘴。”
“如果我死了,你敬愛的局長就會收到一封郵件,”那女人說,“你應該猜得到,那裏麵的內容是什麼。”
童野心灰意冷地把刀扔到了地上,他屈服了。
“你想讓我做什麼。”
“我想要你幫我保持容顏。”
“什麼,我聽不懂。”
那女人轉個身,背對著童野,脫掉了的鬥篷。
灰白色的皮膚,鬆弛地垂著,零零散散的幾根頭發,混亂地糾結在頭上。她慢慢地轉過身,那一張蒼老到恐怖的麵孔,像是正在正在融化得蠟像。
童野後退了好幾步。
“現在你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