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肆去到滬都是用的動車,而回去的時候則是用跑。
在某條不知名的高速公路上,一個人影正在急速奔跑著,沒錯,是準肆。
淩晨的夜色很好的掩蓋了這一令人瞠目結舌的事情,否則,準肆也不會如此明目張膽。
準肆的速度和高速路上的汽車差不多,一百一、二公裏每小時的樣子。他跑的動作有些別扭,好像是在刻意減小落腳的力量一樣,但即使這樣,他腳下的瀝青路還是不可避免的出現了裂痕。
在狂奔了不知多久之後,忽然,準肆慢了下來,隨後縱身一躍跳出了高速公路,並向著林子裏跑去,在一陣曲折回環之後,他上到了一座山丘的青石板路上。
在青石板上奔跑一陣後,準肆終於是到達了目的地——自己的住所,一座修建於一座不知名山丘之上的獨立房屋。
進到屋內,一片漆黑,也是,都這種時候了也不會有誰沒有入夢,至少在這個房子裏。
準肆撕開身上沾滿汗液的襯衫隨手丟在一旁,踢開磨的冒煙的鞋子,徑直向廚房走去,從滿是麥茶的冰箱中拿出了一盒,打開後便牛飲起來。
但他在經過餐桌時發現了與往常不一樣的地方,他在餐桌上看到了幾盤被保鮮膜覆蓋住的菜以及餐桌腳的一大袋食材。
準肆愣了半天,最後才遲疑地邁開腿,向著裏屋走去。
那幾個小鬼居然會做菜?!
懷揣著些許驚訝,準肆來到了書房。
這是個很大的私人書屋,長寬都有二十步的樣子,書桌和轉椅背靠著窗戶,在進門的左手邊,而進門正對著的,則是一個巨大的書櫃,緊靠在牆上,除此,就隻有幾張沙發放置在右手邊。
準肆將兩升裝的麥茶一口氣喝光,將空盒子放在書桌上後走到了書櫃前,他伸手向高處的一本黑色外皮的厚書,但突然,他又轉手向旁邊的一本紅色書籍。
他將紅書抽下,翻了翻,張口說:
“這麼晚了還不睡,躲在這裏幹什麼?”
他是看著書說的,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情況。
準肆說完,便自顧自地看起書來,但是不一會,一道人影從轉椅後走了出來。
這個人不高,加上椅背有一米五的轉椅就能將其藏於背後,人影輕輕地走向準肆,並立定於準肆身旁一米處。
是葉心螢。
“等你。”
簡單的兩個字,回答了準肆的問題。
“等我?這麼做有何意義?”
準肆稍微偏過頭,斜視著她。
“餐廳的東西,你都看到了吧?”
葉心螢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一句。
準肆挑了挑眉,想了想,說:
“那是你做的?”
“不是,你想多了,是那兩個孩子做的,她們在做好之後就滿懷期待地等你,可誰知道你居然過了午夜都不見人影。”
“她們一直等到十二點?”
“對,如果不是我的話,她們可能會繼續等下去。”
葉心螢以一種看垃圾的眼神掃了掃準肆。
“多此一舉。”
準肆並不領情,隨後又說道:
“你不會專門為了諷刺我才躲在這裏的吧?說說原因。”
“當然不是,我是有備而來。”
“有備?”
準肆咀嚼著這個詞。
“你怎麼知道我會到這裏的?”
葉心螢眯了眯眼,隨後又轉身走向書桌。
“你終於問到點子上了…這很好猜,我看遍了這裏所有的房間,發現了兩個奇怪的地方。”
她靠在書桌上,雙手環胸看著準肆。
“一就是這個古怪的書房。它的存在本身就充滿了違和,想想看,你一個呃…一個靠武力生活的人,居然會有如此閑情逸致安安靜靜坐下來看書,想想就覺得好笑。”
說到這,她還露出了些許不屑的表情,那樣子好像在說:你就是一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夥,看什麼書啊。
“偶爾看看書也是生活的一部分,而且,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當然,沒人有權讓你不看書,但是,這厚到能種樹的灰,你又該怎麼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