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行營大帳,曹操坐於主位愁眉不展,唉聲歎氣。
郭嘉和荀攸坐於下位,但兩人卻是截然不同的表現,隻見郭嘉以手撐頭打著瞌睡,而荀攸麵無表情正襟危坐於案前。
曹操抬頭看看兩人,不禁苦笑不已。“不知奉孝、公達,可有良策?”
荀攸用手推推身邊的人,繼而笑道:“主公,不必憂心,徐州諸城兵無強將,不久自可攻克。”
郭嘉揉了揉雙眼,迫使自己清醒過來,看了看曹操,正色道:“不知主公可重名譽如性命否?”
曹操看了看荀攸,又看看郭嘉,他當然知曉徐州可盡數攻克,隻是擔心遲則生變,是故無法安下心來。這時聽郭嘉這樣說,心下有不祥之感,但還是示意繼續說下去。
郭嘉笑了,“如果要盡快的攻克徐州諸城,可用心理戰,即‘屠一城,降十城’,誇大屠殺人數,對其他城池的軍民產生極大震懾,以逼降對方。隻是主公可能要背下無數罵名了,不知主公敢否?”
荀攸看著談笑間定萬民生死的人,言語失聲,相交這麼久,他又怎會不知郭嘉的為人呢?平時放蕩不羈,留戀青樓楚館,諸事不以為意,去留隨心,但他的內在卻是冷血無情。對於不能入心的人,不會多看你一眼,更何況是你的死活呢?
曹操大驚失色,但那雙緊緊盯著自己的雙眸,卻沒有給他逃避的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曹操苦澀地點了點頭,同意了郭嘉的建議。
郭嘉看到曹操點頭,起身作揖後,大笑離去。
曹操看著那離去之人的背影,喃喃道:“奉孝,你變了,讓我再也看不清哪是真實的你,‘擔當生前事,何計身後評’,子痕你到底身在何處啊!”
荀攸看著失神的曹操,欲言又止,片刻後,亦是起身離去。
出得帳外,看到樹下站著的人,走上前去,給了他一拳道:“奉孝,隻此一次,下次我可不會再替你隱瞞。主公這次攻打徐州恐怕會功虧一簣啊!為以後鋪下路,也算是良策了,隻是有傷天和啊!”
“嗬嗬,公達多謝你了,不然我可會被文若嘮叨死的。走吧,我請你喝酒。”郭嘉微笑道。
“奉孝,你請我喝酒不應該去你的營帳嗎?為啥往我營帳的方向走?”荀攸被郭嘉拉著不解道。
“公達,你糊塗了吧!我請你喝酒不去你的營帳去哪?我那裏怎會還有酒,早被我喝完了。你可是答應和我喝酒的,現在反對也無效了,哈哈哈。”郭嘉大笑道。
“遇人不淑啊!”荀攸仰天長歎。
兩人拉拉扯扯漸行漸遠。
曹操依郭嘉之計,很快攻克徐州諸城,兵圍徐州城。
陶謙大驚失色,與其下眾人商議。
東海朐縣人,姓糜,名竺,字子仲。被陶謙聘為別駕從事。
當日獻計道:“某願親往北海郡,求孔融起兵救援;更得一人往青州田楷處求救:若二處軍馬齊來,操必退兵矣。”
謙從之,遂寫書二封,問帳下誰人敢去青州求救。
一人應聲願往。眾視之,乃廣陵人,姓陳,名登,字元龍。
陶謙先打發陳元龍往青州去訖,然後命糜竺齎書赴北海,自己率眾守城,以備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