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寒西澤在老朋友們愈漸鐵青的臉色中,明智的決定還是別再跟他們炫耀基本上跟兒子一樣完美無缺的孫子的其他優點和特長了,他們會吃了他的。
也,還有他的乖孫女!寒西澤趕忙叫人讓屋子裏的雅茹千萬別出來。若讓他們現在看到他還有一個如此精致可愛又體貼入微(當然,要看對象而言)的孫女,他們會跟他搶人的。
哎,沒想到以前在老朋友中最悲慘的他,現在來了個大逆轉,不僅早些年就讓他們嫉妒不已的大兒子回來了,還帶回來兩個如此優異的孫子孫女。
長臉啊,真是太長臉了!
賓客們意猶未盡的將飯後小點心蠶食得幹幹淨淨,這才心滿意足的在風景區內作飯後小憩或漫步。
寒西澤好不容易才從老朋友的合夥攻擊中脫離出來,將照顧賓客的任務交給柳管家吩咐特邀的除寒氏和流素之外的媒體要老實點別太去招惹客人們,這才躲回主人的小屋。
“太恐怖了,他們死活也要挖去這次宴會的主廚。”擦汗,他餘驚未定。
月殘連忙將正在計算下午餐點數量的兒子抱進懷裏,一臉戒備:“你敢拿我的寶貝去做人情,我就帶他們倆走人!”
“喂,這是你對父親說話的態度嗎?!好歹他也是我的寶貝孫子,我怎麼可能拿他去做人情!”
“這可說不定。”三個聲音,異口同聲。
月殘道;“你這個死老頭子,什麼都做得出來。”
爾罕道:“狡猾的父親,信不得。”
弗蘭茨道:“怎麼樣都不會虧本的生意,大哥會忍住不做?”
寒母掩嘴輕笑,雅茹更是誇張無情的大聲爆笑被揭老底的寒西澤。
老爺子知道萬萬不能得罪團結起來的幾個家人,於是便將憤怒和不滿全部砸向門口的弗蘭茨,他親愛的同父異母的兄弟。
“你倒是難得,居然會出現在我這個老古板的地盤上,不怕被悶壞了?!”
回答他的是一聲尖叫。
一個純粹的新新人類打扮的男人從弗蘭茨背後鑽出來:染成五顏六色的彩發雞窩一般堆在頭頂,一邊耳朵上掛著七個耳墜,另一邊上紋了黑色骷髏,垮衣垮褲布袋似的掛在身上,數不清確切數目的銀鏈叫人眼花。
他滿臉震驚與狂喜,稍一頓便大喊著向冰翎衝去。
“美少年,我的最愛啊!”
……恩?咦?!他發現他在離他的美少年還有一米多的距離便不能再動了,努力向前再試也還是不能動。低頭一看才發現,一隻纖細勻稱的嫩白小腿兒從公主裙中伸出,毫不客氣的踩在他的肚子上。
一個及腰銀發,寶藍眼,皮膚雪白的芭比娃娃雙手插腰,怒氣騰騰的瞪著他?
“那個,小妹妹你有什麼事嗎?”
咦?怎麼連父親在內的所有人都拿一副很“悲壯”的眼神在看他?
“有啊!”銀鈴般的聲音,聽得人賞心悅目。隨即陡然一轉,換上沙啞低沉得詭異的聲音:“隻是警告你離我爸爸的人遠點。”
纖細的小腿兒一收一伸,大她兩圈的男人便不可思議的倒飛出去,轟然撞上木屋的牆板,整個空間都蕩出細碎的波紋。
除開冰翎和月殘,所有人的楞住了,包括受打擊的那個本人。
雅茹回過身撒嬌的抱住月殘的腰,討好的道:“小茹很厲害吧,小茹知道爸爸最好了,爸爸就把家裏那第三層訓練場的鑰匙也給小茹吧?”沒有老爸的鑰匙,她下不去啊 ̄好想玩呢!
期望的眼光,瞧見爸爸和哥哥都同時堅決的搖頭,她失望極了,嘟著嘴騎到還沒爬起來的超新男人身上,把鬱悶的心情全數朝他發泄了。
也沒人解救他,他老子弗蘭茨正死纏爛打的要跟寒西澤做無本又穩賺的生意呢,死活也要賴在寒園,說是增進兄弟感情實際上也是迷上了冰翎的手藝。
也就是他們在照顧好自己後,才想起了苦難的超新男人。
寒西澤大發慈悲的讓雅茹“暫時”放過已經不成人形的侄子,說那是她的堂叔凱裏斯。身份確認後,雅茹笑得燦爛的跟餘驚未定的凱裏斯握手,撒嬌的道:“凱裏斯叔叔,以後要多多照顧小茹哦!”可憐的男人被她精致的笑容迷住了,楞頭楞腦的就點頭,傻乎乎的又見眾人對他露出“悲壯”的表情。怎麼了???
深知雅茹那一笑意義的寒爾罕心裏那個爽啊,終於有人來跟他分擔苦難了。要拉人下水那還不容易嗎,特別是要拉凱裏斯這個純種GAY下水那就更容易了,隻要事先不通知他,冰翎這個他最喜歡的美少年類型的人,是他千萬千萬不能碰的,那就行了。
緩過勁的凱裏斯依舊賊心不改,涎著張還算俊朗的臉對冰翎口水直流:“舅舅,那他是誰啊?”55555他的美少年,怎麼會在那個“非人”的懷裏,別怕我的小乖乖,再忍耐一會兒,我就要解救你!
“廢話,當時是我的孫子了!不過可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千萬別靠近他一米範圍內,否則你會死得很慘。”
最後一句話,他說得小心而又悲切。那可是他親身經曆來的。
隻不過,這已經不算是事先警告了。被月殘盯上的後果其實跟被雅茹纏上的後果是一樣的。他已經注定要倒黴了。
兒子的占有欲他這個旁觀的人都覺得恐怖了,真是不知道他的乖孫子怎麼忍受得了。
“好了爺爺,你們有話後麵再說吧,時間到了該你出去宣布了。”
冰翎將屋子裏其他“不相幹”人等全部趕出去,隻留他們一家三口待在小屋內靜侯該他們出場的時刻。
他坐在老爸的雙腿間懶洋洋的窩在他懷裏,跟雅茹一樣把玩他的發絲。
“爸,你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你回寒家,一定要你接寒氏,一定要你站在台前嗎?”
“知道,我都知道。翎,抱歉。”
“不。”他豎起食指,輕抵他的唇:“不要跟我說‘抱歉’。該說的人是我。沒有我,你本該站在世界的顛峰傲視眾生。沒有我,你本該活得更瀟灑自在。沒有我,你本該享受天堂的光輝而不是地獄的黑暗。沒有我……”
“但是我有了你。翎,你相不相信這是我們的宿命。前世、今生、來世,我們無視身份和時間的差異,執著的隻為尋找彼此。我們隻有結合才能完整,我一直相信,你就是我那另一半的羽翼,沒有你,我不能飛也堅持不下去。”
“宿命嗎,那東西很妙啊。”
“哥哥,那是很妙哦!我也相信宿命,是它我才能來到你們身邊,才能這樣追隨你們的愛情,哥哥,我們都該感謝它呢。”
冰翎寵溺的揉揉她的銀發,笑道:“我能不感謝它嗎?它給了我們你這樣一個寶貝呢。”親親可愛的小家夥,他又對月殘道;“爸,認真的做一回吧。我不想再因我磨了你的光輝而心神不安。我想看看那個站在我前麵讓我仰視都覺得累的殘。”
“當然,如果你想,我會為你做一切。翎,你也別讓自己太累,是什麼路都讓我們一起走,帶著小茹,我們要飛遍全世界。”
“耶!爸爸最棒了,我們去環球旅行!旅行!”
小P孩手舞足蹈。兩個男人相視一眼,貼唇而笑。
顯然,跟月殘和冰翎一樣雙麵性格的雅茹沒有真正理解他的話,但何必鑽得那麼清楚呢。隻要高興就好了。
一家人在屋內說著體己話,外麵寒西澤的開場白也講得差不多了。無非就是寒家長子在外麵的曆練結束,前不久回到寒家正式接掌寒家的企業。今天就是他的首次亮相。
知道真相的小部分人對這種借口不感興趣,他們想看的是,那個男人會把寒氏做到何種地步。雖然寒家的壯大會對自己產生影響,但這種處在懸崖邊上的期待令他們著迷,就如他們對那個男人本身的著迷一樣。
至於其他人,對這個借口你要信不信那是你的事,反正那個男人現在要回寒家履行寒家人的職責了這是鐵定的事實。
下人來傳話說可以出去了,月殘深吸一口氣將兒子抱進懷裏重重的一吻,露出冰翎已經很就不見的邪笑:“寶貝們,看老爸的吧。”
冰翎整整他的衣服與長發,給雅茹細白的脖子套上一圈滿天星造型的寶藍彩鑽項鏈,親親她緊張而顫抖的粉唇溫柔的道“乖寶貝,好好表現吧,讓爸爸和哥哥為你自豪。”
對老爸他不需要說什麼,緊握他的手跟雅茹一左一右的伴著他,堅定而堅決的走出去。
往往做事也都是開頭難,邁出第一步的勇氣遠非做決定時所能比擬。
出了那道門,他們反而放下了心中的包袱。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接下來有什麼狀況就放馬過來吧,我們在一起,我們無敵。
微笑爬上臉龐,輕鬆的三人走完一段花園小路出現在眾人麵前,對他們的反映視若無睹的走向臨時搭建的“舞台”……
對麵,一群社會上流人士已經驚呆了。
握在手中的酒杯餐碟紛紛掉落,無聲的在草坪上傾泄一地。
女士們雙手或掩唇或緊捂胸口,情不自禁的滾落顆顆熱淚,嬌軀輕顫的靠上身邊人,也不管認不認識。她們隻是需要一個支撐而已。男士們緊鎖眉頭顯出一副嚴峻的神態,眼神卻癡纏著那個“人”,抿緊的唇像在抑製什麼。
天神,下凡。
除此之外,他們想象不出任何的詞彙來形容他,也不需要用多餘世俗的詞彙來形容。“天神”就是屬於他的專有名詞。
一襲白色的加長式休閑西服,簡簡單單的套在他身上卻有股令人窒息的性感。用他兒子的話來說,他老爸穿衣服真對不起那衣服的真正,不管是什麼樣式的穿到他身上都隻剩下性感。
他那一頭標誌性的長發用一根純白色絲帶隨意束在腦後,又有幾縷發絲自然的垂落耳側,輕風帶著他衣袂飛揚的同時也偕同他的發絲漫舞。
那張臉,卻不是他們早已熟悉到夢中都能清晰記得的冷漠,他居然在笑?!是淡淡的朋友似的微笑,他們沒看錯吧?
“JOE,你掐我一下。”
“約翰,我的鎮定劑呢,快給我!”
“陳秘書,那個案子不用在競標了,送給寒氏……陳秘書,你聽到沒有?陳秘書?”某人轉身,他的秘書已經對著那個人傻乎乎的流口水了。
“TMD,這樣的兒子他寒老頭也舍得掃地出門,老天怎麼不降天譴與他!”
“人家命比我們好,這樣的兒子他都能生出來,我們還有什麼可說?”
“看看我家那小鬼,真是沒出息,居然看著人家就流口水,太丟臉了!”
“別著急,大家也都半斤八兩的。”
“哎,我說這樣的兒子隻讓他寒老鬼一個人霸占也太沒天理了,要不我看這樣,我們收他做幹兒子,整個的沒有來一半也不錯,怎麼樣?”
暈倒,把月殘當什麼了。
“恩恩,可行可行。我看那小子厲害得緊,若收了他做幹兒子他以後也不好對我們的企業怎麼樣,一舉兩得。”
“錯,是一舉三得,別忘了那小子的兒子還有手好廚藝,嘿嘿,到時候可就有口福了。”
“再錯,是一舉四得,咱每家都有個小公主,年齡也都差不多。若哪家的爭氣把那小子套住了,嘿嘿……”
被他一點,眾老頭皆兩眼放光。收為幹兒子那是半個,再加上一門親事那就是整個了。
寒老鬼,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等我把他搶過來,有你哭的。
下麵人的心思上麵的怎會知道,寒西澤興衝衝的拉過一兒倆孫,介紹過了身份下麵的人才注意到天神身邊的兩個小“神童”
男的俊得沒話說,女的更是俏得令在場男士心猿意馬(拜托,人家才多少一點大啊 ̄)。不過有一個非常大的問題,這相同基因造出來的一對兒女差距未免也相差太大了吧?
純東方俊男與純西方美女的經典碰撞。
月殘簡短到殘忍的開場詞在下麵賓客的暈乎就給晃過去了,待到寒老爺子都拉著他去認識朋友了大多數人才反應過來……剛才他們什麼都沒聽到啊!太虧了!
一堆老鬼神秘兮兮的拉過寒西澤,拐彎抹角的饒了半天才說出他們的要求,可惜的是寒西澤還沒拒絕他寒月殘就說“不”了。開玩笑,他可不想再多出幾個會讓他寶貝分神的不相幹人等出來,那樣他會吃醋和擔心的。
接下來,就是月殘和雅茹的個人表演時間了。
正主不用說,幾乎每個到場的企業集團家族的代表人,皆在月殘的天神魅力下舉械投降,糊裏糊塗的就跟他簽定了大堆根本沒本方多少賺頭的合約,等回過神來,天神已經去找下一個目標了。後悔的同時隻能期望……讓這樣的機會再多來些吧。
第二個亮點自然是雅茹了。小P孩仗著有哥哥給他撐腰,像隻小精靈似的人群中穿行,這邊去鬼扯幾句那邊去鬧一場。整個場地就聽她銀鈴般的笑聲最響亮了。
對在會的賓客來說,能與天神如此近距離的共處一處如此長的時間,也算是滿足了他們長久以來的夙願。不管今後會如何,至少今天的回憶已經足夠他們珍藏一輩子了。
在這之前,這是他們根本想都不敢想的。
與其奢望太多的不實際,還不如把握住現有的。
消息已經通過媒體即時傳播出去,對月殘身份猜測的風波立即煙消雲散。天神的形象已經在天神迷的心中閃閃發亮了。
世界百強集團的大公子、總裁,這個身份遠比一個純演藝明星要來得吸引人,寒氏的崛起已經成為定勢。僅憑個人魅力便達到如此效果,這不可不謂為一個奇跡。
在簡短的一分鍾新聞裏,世人事隔一年多後再次目睹了一個截然不同的,更令他們瘋狂的天神。
那是怎樣的一種力量,新聞還沒播報結束,世界各地的航空公司訂票處的電話便被打爆了。他們的目的地隻有一個,美國舊金山。
與此同時,美國加尼福利亞州的州長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災難”——他的州民暴動了。
幾乎是同一時刻,公路上出現了無數飆車族,各式車輛在短短二十分鍾內將通往舊金山地區的每條道路堵了個水泄不通。交警的指揮在暴躁的車民麵前顯得那麼無力,他們不得不求助於警察部門的同行,而這一舉動的直接後果便是,各城內的搶劫犯罪暴力事件直線飆升……
正在跟老朋友們下棋聊天的寒西澤突然被柳管家遞來的專線電話打斷,他非常不爽的接過來,越聽眉頭越緊皺,半晌才答了聲“謝謝”掛掉了電話。
“老夥計們,看來我們得改天再敘了。”他無奈的道。
“怎麼了?”幾個小老頭下棋正下得酣呢!
“州長的電話,請求我們盡快結束宴會,把我家那小子轉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他無法立刻分出那麼多警力來維護這邊的安全工作……嘿嘿,那小子說我若不同意,那他離上吊自殺的路也不遠了。”
若寒月殘在他的州出了什麼事,那他就不是上吊自殺而死了,而是被自己的州民給亂槍打成馬蜂窩。
正待這時,龍潭負責外圍保安工作的小隊長快步走過來,略微緊張的道:“老爺,外麵突然聚集了大量民眾,他們要求要見大少爺。還有兄弟們傳來消息,現在正有無數飆車族朝這邊衝過來,景區的負責人說他們無力阻擋這些民眾湧進這裏。老爺,我們該怎麼做。”
幾個老家夥對視一眼,不明白一個好好的宴會怎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叫小少爺過來。”這種事情是屬於他的管轄範圍內。
冰翎在老爸非常不高興的眼神中快速靠過來,被告知情況後他果斷的下令警衛小隊立即開出一條暢通的道路來給這裏的賓客們撤離。
“爺爺,告訴他們宴會結束了,請他們自己乘坐來時的交通工具離開,速度要快!……放心,他們能理解的。”
宴會突然中斷,賓客們似乎早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不緊不慢的從容離去。畢竟他們都是天神迷,若今天的身份對調,那現在如此瘋狂的就會是他們了。
(其實最不能理解的就是寒西澤這個頑固不通的老頭子了 ̄)
為了安全著想,月殘等人皆是乘坐龍潭調來的直升機回到寒園。
至於下麵的事,等你們自己忙去吧。就當你們打斷我宴會的回禮。(州長:我的大老爺,請你們搬家吧,55555……以後還要分出警力來保護你們這根本就不用保護的寒家,我的money啊 ̄)
在飛機上,寒老頭不時瞧見兒子和孫子毫不避嫌的親昵舉動,沒吭聲腦子裏麵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跟他的老婆大人商量了幾句後,一下飛機就宣布:今天寒園要操辦一場中國式的婚禮。
沒反應過來的寒月殘寒冰翎兩人,被兩撥人分別拉了開去,說是新郎新娘需要準備,這之前不能見麵的。
(當然,這之間出了個小插曲,寒西澤滿心以為他龍神的接班人寒冰翎自然是做相公的那一個,而給月殘穿的喜服也就是女式的了,但被柳管家告知兩人私下將喜服做了個調換,他大受打擊的差點就跟爾罕和凱裏斯聽到他們兩人要結婚後一樣的暈倒。5555555他最滿意的接班人怎麼會是被壓的那個,兒子也太不地道了。不行,以後得幫孫子把這個場子找回來才行,不然太丟臉了!)
請來的也都不能算做是客人。弗蘭茨兩父子,駐守龍潭的高級幹部,總共加加減減的也就那麼二十來號人。老爺子一高興,頑固的腦子硬是轉了個彎,把傳統的中國式婚禮的進行步驟給顛了個頭——先是喜宴然後才是拜天地。
結果這樣子一鬧下來(主要是爾罕和凱裏斯兩人心理不平衡,就是不肯安分。),時間已經將近半夜了。
被灌到現在依舊麵不紅心不跳的月殘心滿意足的跟兒子拜了堂,正欲牽起紅蓋頭下的寶貝回房時,寒西澤不緊不慢的聲音來了:“還沒說進洞房呢,急什麼急。跪下。”
眾人知道,為難來了。他寒老爺子什麼人,兒子和孫子做出這等羞於耳目的事,他要就這麼放過他們,那寒家的家規家法也太兒戲了。
“我知道要拆散你們那是天方夜譚,也還好我寒家並不是一個獨子,傳宗接代的問題是沒有了。不過,懲罰還是有的。第一,冰翎你作為龍神帶頭犯規,我命你在去讀書之前進入龍譚的‘天譴’秘境進行為期半年的苦修,不得與外界有任何接觸。第二,月殘你作為寒家長子卻無視你的使命與責任,我令你在兩年內將寒家的所有產業全部升級並進入世界五十強,第三,你們兩人的喜禮我已經送出了,你們是不是也該有所回禮呢?如果讓我不滿意的話,你們這洞房也就不用進了。”說到最後,老頭子死板的聲音已經變得充滿笑意了。
說實在的,除了第一條對冰翎的懲罰之外,另外兩條根本就不能算做是懲罰。月殘狠狠盯著老頭的眼裏寫滿了他的憤怒與克製,走到這一步他已經沒有選擇的權利,可就這樣妥協也不是他的。
談判,是必須的。
最後在冰翎從頭至尾的沉默中,月殘與老頭子達成協議:一切懲罰照舊,但冰翎的那一條稍做修改。在苦修的半年內月殘可以去見他三次。
要做龍神這是冰翎的選擇,既然接下了這個擔子那他就得負起與這個稱號同等的責任。照龍潭的規矩來論,寒西澤給他的懲罰還沒有到嚴厲得變態的地步。“天譴”秘境雖危險,但也不至於能給冰翎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否則月殘是死也不肯同意的。
當場,冰翎就讓雅茹送上了他早就準備好的禮物。兩個木製鏤雕匣子,一大一小,一深一淺。寒西澤隻稍微看了一眼,即放他們過關,讓其他以為他會刁難他們的人大感不解。
總之到了最後,事情是圓滿結束了。
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另一邊,寒老頭和寒母洗漱更衣後上了床,兩人圍坐在兩隻木盒子旁邊。
“裏麵是什麼?”寒母沒見過裏麵的東西,自然的就去問她的老公。
“看就知道了。我來打開。”
寒老頭按了按木盒的開關,蓋子打開來,小的那隻裏麵是一枚水晶飾物,盤曲的玫瑰花與蛇的交纏,在昏黃的燈光下閃耀出迷人的色澤。
“老公,這是什麼?”
“我們兒子讀大學的時候從西勒爾斯人手中搶出來的他們家主才能擁有的‘KING’徽章,很稀有的。”
“你怎麼知道?”
“我們的乖孫子以前跟我提過的,但我沒想到他居然那麼舍得,把這個拿來送。”
“啊,那麼說我們的兒子很厲害咯?”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基因。哎喲 ̄老婆大人別打,我是說我們兒子有老婆大人的優良基因所以才這麼優秀的。真的!”
“哼,那還差不多,快打開這隻給我看看。”
一陣細碎的聲音後,寒母手中多出了一本相冊。
“這肯定是我的乖翎兒想出的禮物,隻有他才那麼心細。真是太可愛了!”
寒母高興的捧著相冊親了幾口,寒老頭心急著看裏麵的東西就催了幾句,結果 ̄ ̄自然是被老婆大人修理咯。
沒一會兒,帳子內傳出了兩人幸福的“抽泣”聲,問原因?
嘿嘿,冰翎把他從他三歲起給老爸拍的照片按照時間順序依次貼在了相冊上,一本厚厚的相冊,讓兩個老人彌補了這十多年間他們對兒子的空白,他們能不動容嗎?
也隻有冰翎,才能如此的讓眾人心甘情願的替他們打開通向地獄的大門。
……煉獄的愛情,燃燒眾人的痛苦而獲得罪惡的解脫。
【Cissy】
一年後·海明學院·學生會
“老婆,快點,要開始了!”
“知道啦!馬上就好!”
……
“老婆,他們在下麵催了,你好了沒有啊?”
……
“老婆!”
“出來啦出來啦!他不是還沒到嘛,校長老頭們是不會這麼快開始的啦!”
“誰說他還沒到,他已經來了!”
“什麼?!”
瞬間,一直緊閉的房門被打開,一個漂亮的白裙長發女孩衝出來,一把抓住站在窗邊的高大男孩,激動與心喜並存。
“他在哪?!”
男孩溫柔的對她微笑,拉過她站到窗前,讓她剛好可以看到下麵的情景。
“他回來了。”
是啊,他回來了。
愈發挺拔的身軀,齊背烏絲,依舊略顯蒼白的麵孔。他微笑著站在那兒,任五個高大的男孩和一個嬌小的女孩將他結結實實的按倒在地,瘋狂的蹂躪。
“這麼優秀的人,誰都會愛他吧。”男孩微笑的說。
“恩,對啊。他很優秀,但實在太優秀了……也不是誰都敢愛的。老公,我們下去吧。”女孩親親他,調皮的對麵露驚喜的男孩眨眨眼,率先跑出房間。
後麵的男孩三分氣惱六分狂喜一分無奈的大吼一聲,拔腿就追。
“好你個風兒,原來一直在整我!”
嘿嘿,不好好整整你,你怎麼懂得珍惜呢?不然……到嘴的肥肉也太好咽了吧。
冰翎一動不動的躺在草地上任由兄弟們上下其手,反正有個小護法在呢,他也不擔心。
果然……
“嘿!嘿!起來啦,給你們碰一下我哥就算給你們安慰了,壓這麼久,占便宜呢!快起來!”雅茹依舊纖細的小腿兒毫不客氣的踹飛幾個趴在哥哥身上的男孩,一副母雞護小雞的模樣將冰翎擋在身後,給他整理頭發和衣服。嘴裏還不停的嘟囔著“虧大了”“一定要找回場子”之類的話,聽得眾人搖頭不已。
大護法還沒到呢,這個小的就如此緊張了。
冰翎將雅茹摟進懷裏,在眾人羨慕和嫉妒的目光中狠狠的吻了她一記。
雖說一兩個大的節假日能跟小丫頭見個一麵什麼的,但都沒有現在的感覺這樣塌實,再怎麼說,從這以後若不發生意外那是不用再跟她分開如此長時間了,也可以稍稍放下心來了,不必成天擔心著她在外麵受欺負或遇到危險什麼的。
嗬嗬,說起來,他還真是個當“老婆”和“老媽子”的料,精打細算的對不經手的什麼都不放心。
“哥,爸爸呢?他怎麼不來,雅茹今天畢業誒。”小嘴翹得老高,就準備著聽到不如意的答案就開鬧。(當然,鬧的對象肯定不是她的寶貝哥哥了 ̄)
“刷”的一聲響,周圍的無數雙耳朵靈敏的豎起來了,特別是特意混到學生當中的報社記者們。天下誰人不知,麵前這一對如意人兒就是天神嗬護在懷裏的寶貝啊,他們說出來,包準都是抄價甚高的新聞材料啊!
冰翎依舊不動聲色的微笑,俯下身在寶貝小妹的耳邊密語幾句,小丫頭立即高興得跟中六合彩似的,樂顛樂顛看得一幹人眼巴巴的牙酸。
MD,什麼都沒聽到……不過,看她那模樣,肯定有大事發生!
冰翎揚揚眉,已見那邊飛快的跑來一男一女,待他們站定,他才送出手去,淡淡的道:“寒七,兄弟。”
“兄弟!”七隻大小膚色各異的手緊緊的重疊在一起,握住不肯鬆開。
開玩笑,這輩子我們還能鬆開你嗎?
望月媚風在一邊紅了眼,淚巧然滑落。
“風媚娘,這個綽號可要伴你一輩子哦,別怪我沒跟你商量。”略帶粗繭的手輕輕擦去她眼角未滑落的淚,唇落在她光潔的額頭上。
“你當初送我這個綽號的時候怎麼不跟我商量,哼,現在才說。”
微微一嗔,也就沒事了。女人,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抱歉看文的各位大大們,表打偶 ̄)
一一跟眾人打過招呼,都是自家兄弟,反正來日方長的也就不計較那麼多了。佐裏奇悶聲不響的跟冰翎對視了長達一分鍾,又死命的盯了他依舊戴著的那枚戒指一分鍾,然後不客氣的推開擋住他的人,站到冰翎身後當起了“死人”。
除了龍彪,寒七的其他四人皆麵露後悔之色,暗自責怪自己的遲鈍,居然就這麼把他們一直爭來搶去的位置讓了人。
眾人一路朝主席台靠過去,一路跟不斷湧過來的學生老師們打招呼。
“風濕,你們拿到‘複試考核通知單’的有幾個?”
“除了阿彪之外,我們都拿到了。哦,還有學生會的兩個家夥也拿到了。”
冰翎不太滿意的對龍彪瞪眼,那小子立馬舉手投降苦笑著說:“老大,你也就放過我吧,你知道我用來讀書的腦子不太靈光,最後一年跟他們卯足了勁拚死拚活的也就能保個國內的一流大學,拿去對付‘KING’的變態考核實在太勉強了。”
“那你怎麼辦,留在這邊?不怕你老婆跑了?”嘿嘿,忘了說,望月媚風的腦子也不是普通靈光的那種,在海明八個拿到“KING”複試通知的人裏麵她的分數排名第三。
那小子瞄了他剛剛真正得手的女人一眼,無不得意的道:“當然不是了。大爺我還留了一手,報考的時候往他們的武學院也遞了份申請,他們通知我半個月後到他們美國的考核處做第一輪測試。文的大爺我不行還有武的做後殿呢,怕什麼。”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知道自己落榜的這幾天他也不急,TMD,害兄弟們白擔心了一場。
眾人群起而攻之,哈德是動了真氣,掄起的拳頭落下去可不講一點折扣,扁得那小子差點跪地求饒。半晌之後風媚娘估計他也受到懲罰了,這才出來為自己老公求情。
她也知道哈德這幾天為了自己老公的事跑了多少關係,連最不願意接觸的本家也都跑回去給求援了。
“好了,狗狗你也停吧,那小子去第一輪測試的時候有得他苦頭吃。武學院,你真當那麼容易就進的?每年幾千個人報名他們也就收幾十來個而已,跟文學院收的近千人比一下,你以為你占到便宜了啊。”
眾人驚訝的看他,這些數據說重要不重要的,但都是秘密呢。他們打聽了這麼久也沒挖出半點有實際意義的消息出來,還被莫名人士給警告了一通……
冰翎聳聳肩沒給出任何解釋。這些事情都是西勒爾斯在舊金山的負責人來寒園“討飯討酒”吃時被他挖出來的,再加上老爸“頃情奉獻”,估計學院能給下麵人知道的情況他都知道了,就是不知道等他去了還能挖出多少東西,他可對西勒爾斯這個怪物家族很感興趣呢。
不過,這些事情沒到他們進學院後,是一分一毫都不能說的,否則他可就麻煩大了。
幾乎學院的每個畢業生都壯了膽子跑過來拉寒七拍照,有要求跟冰翎單人照的(幾乎都是女生),都給原形畢露的五個護草使者給瞪跑了。倒是後來的四個校長和王海明夫婦,讓一個手下拿了照相機把包括望月媚風和雅茹小P孩在內的九人折騰得夠嗆。
冰翎趁眾人慌亂之時將王校長拉到一個邊角小心的遞給他一疊票子,賊笑道:“這呢,是我爸的一點心意,校長就不要客氣了。不過你也知道,這虧本的生意誰都不樂意做的,隻要校長私下讓一些有真才實學的學生簽了大學後選擇寒氏的契約就行。也不過分吧,到寒氏也算一條好的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