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身上的這件裘衣價值不菲吧!”
粘惹的男聲在身後響起,她眉頭微瞥,轉過身,隻見一身著湖藍色棉襖的男子一臉的友好的笑看著她,隻是他身邊那幾個冷漠的侍衛讓她敬而遠之。
她淺淺而笑,“不知這位公子有何事?莫不是看上了小女子身上這件裘衣?!”
他不語,隻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她,她被看得渾身長刺,語氣頗為不好道:“即使公子想要這件裘衣,小女子也不會忍痛割愛的!告辭。”說完轉身快速的邁步離開。
街道兩旁的人家拿著火種將路邊的燈籠點亮,這時她才發現天色已經很晚了,但是天空依舊泛著淡淡的紅,很美!仔細一看小小的雪花慢慢隨風飄落下來。
“姑,姑娘!請等等!”
她腳步微頓,深深吸了一口氣,希望她沒有惹上麻煩。
“不知這位公子還有何事?”她轉過身,努力壓製著心中泛濫的怒火,依然淺淺而笑的問道。
“這…在下有個不情之請,請問姑娘姑娘的芳名是何?”男子俊朗的臉上帶著一絲澀然的笑容。
芳名?她腦中一片空白,與那救命恩人相處幾日,他們也隻是稱她為姑娘,未曾問過她的名字,大概早就做好準備將她拋下吧!
她頷首看著地下漸漸積累起來的雪,腦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名字,冷若萱。但是她心中卻是不敢將這名字說出口,微微躊躇道:“若萱…”
男子微微一愣,接著疑惑的問道:“姑娘姓若?”
她眉頭含著一絲怒氣冷道:“公子說的哪裏話?難道小女子是癡兒麼?連自己的姓名都不清麼?”
男子羞愧的頷首,他身邊的侍衛卻是作勢拔刀卻被他揚手製止了。
“哪裏哪裏,姑娘莫生氣,是在下唐突了!”他溫和一笑,“在下李啟峰!這天已是不早了,在下看姑娘乃是一人,不如到在下府中小憩一晚,明日再走?”
她抬頭看著這越來越大的雪,又看了看一眼李啟峰身邊的四名強壯的侍衛,微微抿唇,看來這是不去也得去了。
她微微頷首,“那就叨擾李公子了!”不管是不是羊入虎口,到時候走一步是一步了。
她站在李啟峰為她安排的客房門外,昏黃的燭光隨著透進來的冷風微微擺動著,屋中擺放的暖爐正由著兩位年齡稍小的丫頭擺弄著,那兩個丫頭聽聞聲音便立馬快步走了過來,“奴婢見過老爺,姑娘!”
她迷茫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似曾相識卻又極為陌生的場景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忽的身後傳來李啟峰的聲音,“雙兒,琴兒你們好生照顧這位姑娘,切勿怠慢了!”
“是,公子!”兩人頷首恭敬應聲道。
她回首給予李啟峰一個感激的微笑,李啟峰淡笑道:“姑娘莫客氣,如果沒有想好去處,可在此放心住下!”
她了然笑道:“多謝李公子了!”
“那你且先休息,在下告辭!”李啟峰禮貌的回笑,溫和儒雅。
她頷首,抬頭隻見著那遠去的身影,她微抿著嘴,轉身進屋,瞧著那兩個丫頭依然還垂首在一旁,她微微聳肩,徒然走向暖爐旁的軟榻,“兩位可否給我打些洗澡水?”
“姑娘客氣了,雙兒這就下去吩咐!”雙兒似乎年長,對著琴兒交代了幾句,便出去了。
琴兒從她手中接過帽子和裘衣放好後,便一臉局促的站在她身旁,弄得她也不由得有些局促,畢竟這丫頭麵對是她這個從未見過麵的陌生人。
幸好這樣局促的場麵並未維持多久,那出去的雙兒端著一些吃食走了進來。
“姑娘,洗澡水還要一炷香的時間才能送過來,您且先吃些東西吧!”雙兒將吃食布好,看向依然還有些局促的琴兒,又看了看同樣局促的她,笑道:“姑娘,琴兒她性子內向,不會說話,還請您見諒!”
她笑著搖頭,起身甩了甩衣袖,走向桌旁,“沒事兒,這也怪我!”
琴兒一聽這話,臉色緋紅,頭埋的更低。
“嗬嗬…”雙兒幹笑了兩聲,以緩解這尷尬的氛圍,對著琴兒道:“你這丫頭還愣著作甚?還不快去為姑娘布菜!”
她連忙搖手道:“不必了,我自己動手就行,你們且先去忙你們的吧!”
琴兒一聽,似得了禁令一般,連忙躬身謝道:“謝謝姑娘,琴兒先去瞧著洗澡水!”說完便風一般的消失了。
“姑娘,這丫頭就是這個性子,你千萬別見怪啊!”雙兒緊皺著眉頭看著琴兒遠去的身影,對著她歉然道。
她微愣了一下,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無妨!”
“就是她,就是她!她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得她!”陰暗的角落裏響起一陰沉帶著幾分殺意和激動的女聲,不一會兒,隻見空中一隻白色的鳥從院中飛出,不顧紛紛大雪向另一個方向奮力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