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的敲門聲讓她精神一震,“姑娘,熱水送來了!”
“進來吧!”她話落,雙兒便走進為他們打開了門,看著抬著木桶走進來的小廝和隨後提水進來的小廝,她笑著謝道:“有勞幾位小哥了!”
那幾位小廝先是一愣,然後互相對視一眼,連忙受寵若驚的躬身道:“姑娘說的哪裏話,您客氣了!”
她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雙兒捂嘴笑著打趣道:“哎喲,小哥們,再這樣下去,我們姑娘可就要洗冷水澡了!”
幾位小廝又是一愣,連忙歉然道:“馬上,馬上!”
她看著他們這樣失措的模樣,不由得掩唇輕笑。
待洗澡水打好,她便打發了他們出去,也讓雙兒在外屋等候著。
溫熱的水流圍繞著她周身,滋潤著她有些幹燥的皮膚,水色在昏黃的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她一手玩弄著黑順的長發,一手拿著一旁籃中的花瓣扔向水裏,姿態優美,卻不知一雙眼正欲窺視著她。
“怎麼可能?”一雙幽黑的眼鏡泛著點點寒光與不解,“怎麼可能沒有?”白衣人的身子有些僵硬的動了下,卻不由得踩著了腳下一隻路過的白貓尾巴,白貓一聲慘叫,嚇得白衣人一手抓起那白貓一瞬間消逝了。
屋外的聲響嚇了她一跳,雙手下意識的放在胸前。
“誰?”
雙兒聽聞她警覺的聲音,在外屋高聲問道:“姑娘,怎麼了?”
她眉頭微皺,豎起耳朵細聽卻再也沒有聽見其他的聲音,也許是自己精神太過於緊張了吧。
“沒事兒!”
她快速的洗好,穿好衣服對著外屋的雙兒道:“雙兒,好了!”她心中還是有太多的不安,看來她明早還是盡早離開這裏。
她坐在梳妝台前,看著打磨光亮的銅鏡中的人,驚慌失措的站了起來。嚇得在收拾的雙兒連忙走了過來問道:“姑娘,您怎麼了?”
她長長的睫毛微顫,嘴唇輕輕顫抖了兩下,她努力壓抑著心中的驚恐笑道:“沒事,沒事兒,隻是剛剛沒有注意到鏡子,突然被嚇了一跳。”
雙兒了然的笑道:“姑娘膽兒可真小,雙兒這就將鏡子收下。”說著便拿起梳妝台上的銅鏡走向外屋。
亥時,已經幹透了的長發散散的披散著,她靠坐在床邊,撫摸著胸口的那處傷疤,眉頭緊鎖。
“冷…若萱?”她呢喃的吐著那個一直盤旋在腦中的三個字,莫非這邊是她的名字?冷若萱…
但是,為何她對於鏡子中的那張臉卻絲毫沒有印象?那張絕美清冷,帶著幾分嫵媚的容顏,讓她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她的手下意識的放在胸口處,她就算是失憶也不會…也不會對自己的模樣沒有絲毫印象…
一夜無眠,她不停的想從自己空白的大腦裏找些線索,但是除了那個蹦出來的名字再無其他。忽然想起了自己落在那馬車上的包裹,眉頭緊鎖,她要如何才能找到那人,拿回那個包裹,畢竟那個包裹裏不禁隻有那件血衣。她這樣反複折騰的思索著,以至於她時近卯時才迷蒙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