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暫時控製她的毒素蔓延,以便緩解幾日,但是而後她終會毒發!”善眉目緊鎖,將最後一根銀針收回,眼中含著一絲傷痛。
“隻要先生能暫緩毒素就好,不知先生可知道這毒要如何根治?”
善回身看著這個麵容冷峻的男子,輕搖了搖頭,一絲愧疚在心中蔓延。
魄難得的皺起了眉頭,雙眼卻是泛起了一層水霧,他聲音略有些哽塞的說道:“還請先生費心,若有所需要的東西,隻管吩咐在下。”
善點點頭,收拾了東西,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魄靜候在冷若萱的床前,看著床上嫻靜美麗的女子,雙眼滿是溫柔。從小他便是她的影子,無論她做什麼,受何苦他都一直看在眼裏,受她所受,所以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她,更…。
即使她的心在他處,他們之間的地位懸殊,這也住擋不了他。
冷若萱轉醒來已是日上三更,迷蒙的睜開眼,身體已然是虛脫了,想要起身,卻才發現床前竟有個不速之客,她眸色一暗,其中那一身寶藍色的人兒不正是昨晚刺殺她的爾斯麼?!沒想到換下那一身黑衣竟是如此妖豔,冷若萱冷冷的吐了兩個字,“妖孽!”
爾斯一愣,臉色略有些難看,本想詢問的話也深深噎在喉嚨之中。
“他的傷怎樣?”冷若萱有些費力的撐起身子坐了起來,盤著雙腿的伸了個懶腰虛弱的問著,那順長的發絲也懶散的散落在床上。
爾斯眸色一變,帶著絲怨憤,“穆非被那善先生給救了過來,現在正休息著呢!”
冷若萱冷哼一聲,也沒有多說什麼,“扶我起來,我要洗漱!”
爾斯眨巴了下眼,但也是乖乖的上前扶她起身,並打來了洗臉水供她所用。
“爾斯,既然現在都已經攤開了,說說你們叛主的因由吧!”冷若萱洗漱完,便依靠在軟榻上,依舊拿著手中那本花名冊翻看著。
爾斯垂立在一旁,聽著冷若萱著毫不在意的語氣,身子竟然莫名的顫抖了一下。
冷若萱見他不說話,淡問道:“莫是你的性取向問題?喜歡上了穆非?所以隻因為他要叛主,所以你才義不容辭?”
這連續的幾個問題,頓時讓爾斯漲紅了臉,並非真相被拆穿,而是這赤裸裸的侮辱。
“主子,難道你沒有想過我們叛主全都是因為你麼?”爾斯憤恨的怒吼出來,在這有些安靜的客棧中顯得尤為刺耳。
冷若萱一瞬間愣住了,難道他們叛變是因為她?因為她什麼?難道之前她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麼?!
爾斯見她不明所以的神情,譏諷的笑道:“主子莫非忘記了那首耳熟能詳的詞段了?”說著一頓,“魅姬魅姬,心如蛇蠍,媚如狐媚,麵首如雲。”說完也不管冷若萱作何想法,性子一起,轉身便離開了這讓他憋悶的房間。
冷若萱腦中一直飄蕩著這幾個詞段,腦子痛的厲害,她是個壞女人麼?
“若萱姑娘?”善端著藥碗走進來便看見冷若萱不停的拍打著自己的腦袋,他快速的走到她的跟前,放下手中的藥碗,一把便抓住了她的手。厲聲喝道:“姑娘,你這是在做什麼?!”
冷若萱自嘲的笑著,她似乎真的錯了,她就應該安靜的周遊各國,過完自己剩下的日子,何必要去查明所謂的真相!這真相似乎是她不能承受的。
“善先生,莫管我!你出去…”冷若萱無力掙紮,任由著善抓著她的手。
“若萱姑娘,何事讓你如此痛苦?既然痛苦還不如忘掉!莫要傷了自己!”善難得苦口勸道,語中帶著自己也不知曉的心痛。
“談何容易…”因為一點點的了解自己的身份,了解自己的處境,又見著了時時刻刻想要她命的人,空白的腦中已經漸漸不時的出現一些記憶的殘片,雖然是殘片,但是大多都是讓她難以接受的事實,她不想,卻也是無可奈何。
她努力的平息著自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抬頭看向麵前這個男子,她知道這個男子並非表麵這樣,但是如今自己的性命卻是時時刻刻掌握在他的手中。
“善先生,我知道你知曉我的大概情況,所以請你不要透露了出去,也請你不要欺騙我!”不然她定將他粉身碎骨!
善看著她眼中毫不保留的殺意,搖頭歎氣,隻是輕道了句,“請姑娘安心!”然後端起還有些溫熱的藥碗遞給了冷若萱。
因著這兩個傷人,一行人不得不停留了兩日,而這兩日冷若萱也將花名冊中的人和與她的關係也幾乎記清了也理順了。
“主子,可是明日啟程?”爾斯細長的雙眼低垂,長長的睫毛如蝴蝶般輕顫,表情自然,似乎早已忘記了那日所發生的的事情。
冷若萱點點頭,看了看爾斯眉目中的朱砂道:“嗯,一切都妥當了麼?”
“一切依舊妥當了!也換了一輛大一些的馬車。”
冷若萱點點頭,“嗯,那好!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