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的丈夫被害已經四年,至今凶手還沒有捉拿歸案,被害人的屍體還在冰凍著,穆天雲聽了白雲的哭訴,憂心如焚!
白雲走了!
職業習慣使他把悲憤壓在心底,遇到任何事情都顯得表麵冷靜,但他的內心深處卻像鉛球般沉重!
多少年了,眼前的景象使他打開了感情的閘門。
塵封的記憶使他回想起那個在地球上,芝麻大的一塊地方,三麵環水一麵靠湖,素有“梁山水泊”之稱,“戰火”不斷的金水灣!
“破案大王”雖然退下了崗位,他還想親自上陣,再赴漢水湖,幫助白雲,把案子澄清!可是家人和單位都不同意,因為此一時彼一時了,別人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你有三頭六臂?不錯,當年你在那裏留下政績,再去恐怕掉進湖區就出不來了,何苦呢?
穆天雲雖然老了,他的秉性沒改。這時他的心裏更著急,是個什麼樣子呢?就像京劇《海港》裏唱的那樣,聽雷聲,戰鼓陣陣催人緊,看閃電,烈焰騰騰燃在心,哪怕雷吼陣雨猛,哪怕潮湧夜深沉,明知驚濤駭浪險,偏向風波江上行,縱然是刀山火海也敢闖,千難萬險也難不倒共產黨人!臨行前,他在家庭宴會上,滿懷激情地唱了這一段,大家都知道攔不住他,隻好通知韓雪連夜趕來接他,就在他出發之前的那天早晨,他突然病倒丁!他把任務交給了時任湖城市公安局長韓雪。
韓雪到那邊和內線阿晴取得了聯係。阿晴報告了開槍的人就在阿晴小酒館吃飯。但是當韓雪趕去的時候那個槍手逃跑了。這個人原來是浪裏白條的團夥之一,他叫張洋,刑滿釋放後他投靠了劉邦溝的新狗鼻,沒有回金水灣。他對金水灣懷有仇恨,因為是金水灣人舉報,把他們逮的逮關的關,他恨白雲丈夫樸玉峰,他曾經追求過白雲。他在那邊找到了靠山,參加了湖畔巡邏隊,就是他對樸玉峰開的槍。漢水湖這邊懸賞十萬捉拿張洋。小酒館裏走漏了風聲,張洋沒有抓住,那邊人又將線人老方的兒子打傷了。這時候老方已經不當村支書了。那天老方的兒子小虎還在湖裏割荊條,“啪”的一聲,從黑暗巾射來一槍!小虎“嗷”的一聲本能地倒下了。湖西的人企圖栽贓陷害,說是湖東的人打的,開槍的人在暗中。但是小虎隻受了點輕傷,他住進了高祖鄉衛生院。韓雪及時趕到,揭露了這是陰謀,小虎在醫院裏卻又差點遇害。轉移小虎是當務之急,小虎在他們的嚴密監視下,無法脫身,韓雪帶人化裝打進了醫院,乘黑夜幫助小虎從院牆裏爬出來,老方和阿晴在院端外接應!小虎是他們唯一的兒子,全家躲過了村裏的監視,在夜幕的掩護下劃船跑進了湖區……
韓雪不畏艱險,終於在對方公安機關的配合下,抓住了犯罪分子張洋!在公審大會上,韓雪卻悄悄地離開現場——她又執行任務去了!
穆天雲病愈後走進了漢水湖,韓雪迎接到高速公路立交橋上。還是那個宴會廳,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的條幅掛在牆上。湖城政法委書記邢超來了,還有湖島分局老局長金欒,他的老戰友賈傳、卜凡也來了,他也退休了。
請客的還是原縣委書記吳亮,他是齊寧市人大主任。吳說,老廳長,今天咱們喝不喝酒啊!
穆天雲說,今天當然要喝酒,把那頓酒補上!
韓雪說,穆叔(父),你的病剛好.哪能喝呢?!她還是把叔和父這兩個字咬不清。吳亮開玩笑說,韓局長,你到底是叫父呢還是叫叔啊!
邢超給大家宣布一個秘密,說是應該叫父親了,韓雪不僅是老穆的養女,她還是他的兒媳婦呢,我們連喝喜酒的請帖都收到了!
穆天雲高興地說,說的是啊,這一直是我的一樁心事,孩子們的事情來的不容易啊!
吳亮主任哈哈笑說,韓雪同誌的好事!那就先喝喜酒吧!哈哈哈——穆小雲同誌怎麼沒來啊!
韓雪說,他去中央黨校學習去了,剛才米電話讓我敬長輩們的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