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掌櫃很詫異的看著這對父子,不過他也是憂心忡忡,生怕周澤少年心性,一時頭腦發熱做出傻事來。要知道製作偽劣商品會被人唾棄的,以前這個少爺可就是喜歡胡作非為的,他心裏隱隱後悔。
周澤突然問了句:“孫掌櫃,你知道靈米怎麼種出來嗎?”
孫掌櫃聽到這話不由的慨歎一聲,“我家父原本以為隻要有靈田就可以中出靈米啦,誰知道後來才知道要有符師刻畫聚靈符陣,象我家那塊十畝左右的靈田屬於低等靈田,需要的符紋陣更加要求高,請來了河間郡最好的高級符師之一的皇普淳,也不過堅持了三年就不行,期間出產的靈米隻能算一般,根本不及出付代價的十分之一,之後就隻能出產一般稻穀了,我們家之後就再也沒有種靈米。”
“原來是這樣啊,那種靈米豈不是要家裏養個符師?”趙狂飲驚呼道。
孫鍾墨點點頭:“何止,而且一般的聚靈符陣起碼是三級符陣,也就是說最起碼要是高級符師才能刻畫此類符陣,一般人家誰能養得起啊,除非他本身就是高級符師。象張家這種大家族,也沒有幾個高級符師,他們家聽說有一個長輩是靈符師,所以才能夠長期的種靈米,不過聽說張家有三萬頃良田,靈田也不過一千多頃,畝產不過一百斤。”
趙老頭一聽直接站起來了,“少爺咱們家一沒有靈田,二沒有高級符師,您又將錢糧換成了那麼多的陳穀陳麥,這可怎麼行?還是趕緊去換成靈米啊,不然等明天……哎呀,不好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一萬石靈米就是去換也來不及啊,這可怎麼好?”
看到老爹急的團團轉,趙狂飲眼珠一轉:“少爺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我聽說你有個管事,已經是擬形境巔峰了,一直在外邊奔波,難道是在搗騰靈米?”
孫鍾墨也是眼前一亮,少爺固然胸有城府啊。“可是我聽說外邊已經將靈米價格炒高一倍不止了,河間三府的靈米基本有價無市,少爺可是從山南運來?要不要我們去接一下,別誤了時辰?”孫掌櫃心裏想的是山南郡豪門虞家和伍家都和少爺關係匪淺,一定是從那邊想辦法的。這就好啊,隻不過路途遙遠,不知道是不是用了空間裝備連夜趕路的。
趙老頭湊到周澤身邊:“少爺您親自去一趟吧,這裏老兒看著就行。”
周澤笑了,你要能看著還要我幹嘛呢,他搖搖頭,豪氣的指著外邊燈火通明的一片:“這裏是我的小穀鄉啊,我就在這裏,今晚我要讓世人大吃一驚,不過現在還要等一個關鍵客人到。”
偏這時候府邸門外來人了。
雙兒跑進來,雙丫髻都散亂了,氣喘籲籲的說:“來了來了。”
周澤一喜,也不板著臉教訓小丫頭了,這兩天可把幾個丫頭小子弄累了,“快叫廚房準備夜宵,準備熱水。還有開始熬麥芽糖漿。”
“是!”小丫頭急衝衝的就走了。
孫鍾墨和趙老頭父子都是滿心疑竇,跟著少爺就走出房間。
來的卻不是周澤希望看到的人,而是四輛馬車,分別是四個金穀坊的股東。和孫鍾墨差不多的落魄字畫商人黃泰麻,現在是金穀坊的三櫃;紫竹小徑鐵坊的劉霍克,也就是主要生產這邊器具的老鐵匠,大力境巔峰,也算是低級煉器師;紫竹薪火米鋪的邢老板,幾乎將家裏的全部庫存賣給了周澤;最後一個是小穀鄉另一個大地主,擁有一千多頃的劉滿福,也是將家中米糧半賣半賒給了周澤。
四人俱是一臉的焦急,同時有些麵露愧色。
“四位這是……”
沒等孫鍾墨說完,劉霍克這位六十多歲的老鐵第一個跳下馬車,拱拱手:“周少爺,現在外邊都在傳言……那個……哎,你來說。”說著就把一旁還沒有站定的劉滿福推出來了,他們是遠親,算起來劉滿福矮一輩呢。
劉滿福是個胖子,一臉的憔悴,眼睛一直在盯著小穀場院上滿目的糧堆,“周鄉男,房間傳聞您被張家索要的靈米沒有湊夠,白天紫竹縣裏已經吵翻了,有九成九的人不看好您能按時交出靈米。”
周澤臉一黑已經猜到了大致的意思:“然後呢?”
“然後他們都說金穀坊要倒了。”劉滿福語氣漸漸低下去了。
周澤已然怒火中燒:“然後呢?”
隨著周澤的視線掃過四人,四人都低下頭來。
“呀,你們不是想來退股的吧?”孫鍾墨大驚,他也看向那麼多的米糧,心裏更是有些忐忑了,“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呢?”
劉滿福一臉的無奈:“這個我們也是不想的,隻不過我們都是一家老小等著微薄的入息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