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棍起棍落,皮開肉綻。可是倔強的張擒咬緊牙關竟然連哼都沒有哼一聲。要知道執行宗門門規的時候,是不允許運用道法抵抗的,否則不但會加重處罰,而且還會將他道法廢掉。現在張擒是強忍著巨大的疼痛在抵抗,額頭的汗水一滴一滴往下掉,旁人都看得心驚膽戰,但他卻始終不叫一聲。
“宗主。”終於有一個人忍不住了,他大喊道:“這右護法無論如何也是對宗門有功的,這樣打下去恐怕他承受不了,同時也讓其他有功之臣心寒呀!”
“不錯。”又有人站了出來說道:“張擒今日隻是一時興起,才鬼使神差地亂講了話。請宗主念在他往日的功勞上網開一麵,放過他吧!”
這兩人一開口,為他求情的人此起彼伏,隻有秋少白沒有動容。
此刻,長老也開口了:“宗主,這右護法張擒本是為了宗門好,他的所作所為也在常理之內,還請宗主能夠網開一麵,饒了他這次。”
秋少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長老,長老也不為所動。
其實她心中巴不得張擒被亂棍打死,但現在所有人都在為之求情,他又身處漩渦之中,若再不開口恐怕會惹得天怒人怨。形勢所迫,她隻能隨波逐流。
宗主看了看咬牙切齒的張擒,又望了望一臉惶恐不安的長老,仿佛挨打的是長老而不是張擒。他歎了一聲道:“剩下的十五板暫且留著,待今後若是再口無遮攔,一並清算。”
眾人連忙將張擒扶起,抬到夾板上。隻見他的屁股已經是皮開肉綻,鮮血和爛肉攪和在一起,看者皆不忍,聞者皆流淚。
張擒終於哼了一聲,然後再次吼道:“我還是不服,要不就把我打死當場,要不就給我個說法。”他的聲音雖然顫抖,但卻異常堅定,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思。
“你!”宗主氣得渾身發抖,“你簡直是不知好歹,不知死活!”
他怒吼道:“給我拉下去,重重的打,重重的打!”
終於有人忍不住呼喊起來:“宗主,還請手下留情,請聽我一言。”此人正是西北巡按使林煥,他在宗門一向以敢說敢言著稱,今日終於看不過眼,要出來說兩句。
宗主皺著眉頭說道:“你若是為這廝求情我看就不必了,他冥頑不靈,簡直罪無可恕。”
林煥用眼神示意行刑者暫時後退,然後走到大殿中央拱手說道:“宗主,這張擒本就是個烈性漢子,我們這樣以鋼對鋼是否有失妥當?是否會讓眾人不服?”
宗主責問道:“我按照千年以來的門規執法,難道有錯,又有誰不服?”
林煥搖搖頭道:“自古得人心者得天下,今日宗主你的確是武斷了一些,隻是一味指責張擒,難免讓人覺得有拉偏架的想法。”
宗主的情緒稍微緩了緩,他穩穩坐下,然後問道:“那麼依你之見,我應該如何才算是公平合理,才會讓人心服口服呢?”
林煥眼神中閃爍出異樣的光芒,他說道:“既然張擒懷疑長老功勞有假,而且也已經受到了懲處,那麼是不是也請長老證明一下自己的功勞,也讓大家知道她絕非浪得虛名,讓在場所有人也心服口服一下呢?”他的話音未落,在場所有人幾乎同時響應,看來經過了這麼一鬧,大家也對長老的功績有所懷疑了。
長老表麵仍然平靜如水,但心中已經將這群人祖宗十八代罵了起碼十遍。她終於明白,宗主和張擒唱得是哪一出。原來這苦肉計是要喚起大殿之中人們的同情心,然後將矛頭指向她。這一招不可謂不陰毒,現在她真的是騎虎難下,有些不知所措了。
可是宗主還在故弄玄虛,他問道:“要怎麼去證明長老的功勞是真的?她提供的配方都是好配方,她提出的鍛造兵器改良方案都在試驗中證明了完全有效,這難道還不能證明她的功勞是真的嗎?”
林煥道::“這些配方和改良方案據她飛鴿傳書說都是自己經過長期研究得出的,也就是說她本身就是個鍛造兵器的高手。”
長老越聽越不是滋味,她渾身甚至開始冒起汗來。
宗主點頭道:“這十年來她的確每封信都是這樣說,我們派去調查的秋少白昨日回來也是這麼說的。”
秋少白年輕氣盛,聽到這句話立刻呆了。這分明是他欺騙宗主的,他哪裏看到長老鍛造過兵器。他心中一直在祈禱:千萬不要被識破,千萬不要被識破。而心中所想,正好表現在臉上,那就是慌亂無比。
林煥道:“既然長老是一個鍛造高手,又發明了那麼多配方,還創造出了無數的改良方案,這次還帶回來這麼多的鍛造材料。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