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魚兒皺著眉搖搖頭:“潘大頭看似占了便宜,但滅妖神弩的古怪之處卻並非在那些光箭上。昨晚我仔細想過,我被滅妖神弩重創的時候,根本沒有任何光箭能接近我,在我看來,那些光箭恐怕都是幌子,滅妖神弩真正的殺手鐧絕對另有奧妙。”
“不信你看荊沙的表情。”左魚兒不再叫彭鷹為海師兄,但彭鷹也毫無察覺,果然發現荊沙雖然被潘崖追的四處亂竄,但臉上卻始終噙著一絲陰冷的獰笑。彭鷹心裏頓時一沉,而正在這個功夫,擂台上忽然發生了變化。
潘崖正準備一鼓作氣將荊沙逼出擂台,而忽然間也不知怎麼的,雙臂、雙腿和兩側腰際上忽然仿佛被無形的刀刃同時斬中一樣,六道血霧頓時迸散開來。他疼的忍不住悶哼了聲,而忽然又是六道血光綻放開來,頓時將他變成個血人。這下無論潘崖是多硬朗的一個漢子,也再也難以堅持下去,大錘脫手而出,整個人一頭栽倒在荊沙的麵前。
沒等他身子落地,竟然又有六道血光迸射開來,雖然手上的地方都不是要害,但是傷口卻深可及骨,就連額頭正中都有一道傷口,顱骨赫然隱約可見。潘崖頓時昏死了過去,而他的大錘卻被荊沙一把握在手中。
嘿嘿。荊沙獰笑了聲,手起錘落,轟然砸了下去。
“住手!”左家看台上的所有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紛紛跳起來大聲怒吼。左心守、五峰峰主和藍笑風等左家前輩陡然出現在鐵擂上,但是卻已無力阻攔。隻聽一聲轟隆巨響,嚇得有些膽小的連忙閉上雙眼。彭鷹也悚然跳了起來,心跳都不禁停止下來。
全場一陣肅靜,大家這才發現大錘並沒把潘崖砸成肉餅,隻是砸在他頭頂三寸之外的擂台上,雖然沒砸中,卻也把他的身子震得顛了幾下,更是血流成河。
荊沙抽身而退,故作惶恐的向左心守等人拱手道:“左家主實在抱歉,晚輩被這位潘師兄逼的性起,這才險些犯下大錯,還望家主海涵。”
左家主冷哼了聲,瞥了眼南方看台上的荊誌奇,然後對荊沙點點頭:“擂台比試也是在所難免,倒是老朽要謝謝少莊主手下留情了。”說著他長袖輕抖將潘崖卷了起來遞給雲草翁:“草翁,快去醫治。”
雲草翁去了,左家看台上的左家弟子們這才回過神來,不禁紛紛對荊沙怒目而視。說什麼被逼的性起,分明是他有意為之。
左心守看了看天,隨即沉聲說道:“已近午時了,先請少莊主下台休息,我們午後再繼續鐵擂比試。”
荊沙得意洋洋的揚長而去,四方看台上的修仙者們也議論紛紛的各自散去。在佛心會的會場四周,左家已經為各大仙門準備了豐盛的午餐,左家弟子也圍在北方看台後一起吃飯,大家討論著剛才那一戰都不禁激憤難平。這佛心會本是切磋,還是第一次有人下手如此狠辣,潘崖身中十八次重創,即便有雲草翁親自醫治恐怕也要起碼修養數月才能康複了。
彭鷹吃的如同嚼蠟,他雖然有心拿出一顆明滅果去醫治潘崖,但那無疑於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忽然他靈機一動,借尿遁離開人群,遠處藍笑風正默默的站在看台一角,彭鷹向他使了個眼色,兩人先後到了遠處的樹林之中。
“什麼事?”藍笑風皺眉問道。
彭鷹連忙拿出一顆明滅果,苦笑道:“師兄,這明滅果對潘崖的傷應該有好處,能不能勞煩您送去藥王嶺?”
藍笑風看了看明滅果,“你這一番心意倒是好的,可你要我如何對家主解釋這顆明滅果的來曆?”
彭鷹尷尬的笑:“要是師兄為難……那也沒有辦法了。”說著他剛想收回明滅果,卻被藍笑風一把搶了過去:“無論如何這也是你的一番心意,我這就去藥王嶺吧,先找個借口蒙混過關,以後有機會的話再如實稟報給家主。”說著他騰空而起,向著藥王嶺的方向去了。
看著藍笑風的背影,彭鷹這才感到心底稍安,剛想抬步離開,卻忽然皺眉看向遠處,隻見有個窈窕的身影正從森林中小心翼翼的向自己走來。
“你來幹什麼?”他心存警惕的問道,那少女身著黑衣,臉上蒙著輕紗,赫然正是巫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