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皺皺眉,卻被潘崖幾句話逼的說不出話來。他蒼白的麵頰慢慢浮出一絲嫣紅,卻不是羞臊,而是惱羞成怒。
“好個鐵冠仙判,你叫什麼?”葉秋強忍怒火冷笑道。
“潘大頭。”潘崖嘿然笑道。
“潘大頭?”葉秋冷笑三聲,獰然道:“我們後會有期!”他雖然完全沒把潘崖放在眼裏,可惜他是左家仙判,而他又要迎娶左魚兒,這時候自然不能輕舉妄動。
以後再將你們碎屍萬段。葉秋冷眼看了看潘崖、端木青和彭鷹,轉身就想走。
這時鮑青靜忽然冷笑道:“葉公子,我還有一句良言相勸。”
“哦?有何指教?”葉秋強忍著怒火,回頭冷笑道。
“剛才我們在樓上聽得清楚,你說要去左家見你未過門的妻子,是魚兒?”鮑青靜不屑的笑道:“可據我所知,家主還未答應這門親事吧,我奉勸葉公子還是謹言慎行一些,畢竟我們女兒家的名譽堪比性命,容不得旁人在外胡言亂語。”
這鮑青靜也是個火爆性子,說話直來直去,否則也不能有個搖頭豹子的綽號。葉秋聽的眉峰聳動,險些壓抑不住心底的火氣,而這時,彭鷹肩頭上的伶俐蟲卻忽然唧唧奸笑著跳了起來。
飛身落地,在滿地狼藉中撿起一小截殘存的魚尾,又快若流星的射到了窗台上。伶俐蟲學著葉秋的模樣,將半截魚尾掩住口鼻,扭捏作態的走來走去,彭鷹呆呆的看著,頓時哭笑不得。
倒並非是伶俐蟲把葉秋學的惡劣,而是那副搖曳生姿的模樣,真的像極了伶俐鬼……
窗外早已圍滿了百姓,大家看著伶俐蟲那副模樣,再看看葉秋,頓時哄堂大笑。
葉秋原本白皙的麵龐頃刻間變得青紫,他惡狠狠的看看房內諸人,卻忽然嘿然冷笑了聲,就那樣拂袖而去。
彭鷹看著葉秋帶著手下衝天而起,轉眼不見蹤影,心中卻有些不安。這個葉秋明顯是個睚眥必報的東西,雖然被潘崖和鮑青靜逼走,恐怕還有後患啊。
伶俐蟲看著葉秋消失的方向奸笑了兩聲,甩掉魚尾跳到端木青的肩頭。而端木青也終於鬆了口氣,熱情的給潘崖一個大大的擁抱,笑道:“潘兄,你這家夥既然來了怎麼不去我家坐坐?未免也太見外了吧。不過今天這事我還真要多謝你呢。”
“謝我幹嘛,還是謝謝剛才幫你的那個小兄弟吧。”潘崖等人笑著扭頭看去,卻愕然發現彭鷹已不知所蹤。
“咦?人呢?”端木青撲到窗旁四處望去,卻隻看到眾多百姓,彭鷹卻早已蹤跡全無。
“這小兄弟究竟是誰啊?剛剛雖然是驚鴻一瞥,可他明明和葉秋鬥得旗鼓相當,像他那般年紀,難不成已經到了點山境?”潘崖也是一臉困惑
“看啊,這裏有字。”鮑青靜指著牆壁說道,端木青和潘崖連忙看去,見牆上果然有四個大字。
小心報複!
三人同時沉默無語,半晌潘崖才苦笑道:“這小兄弟說的倒是沒錯,桑木宮在修仙界中地位超然,葉秋既然是桑木宮少主又怎能咽下這口惡氣。我和豹子是左家人,他或許還有三分忌憚,可端木兄弟你就要小心了啊。”
端木青苦笑,“那又有什麼辦法?這真是禍從天降,早知道今天就不偷偷下山偷腥吃魚了……”
他說的好笑,潘崖和鮑青靜也不禁莞爾,三人再看那四個大字,停頓了半晌忽然異口同聲的說道:
“這字寫得可真不怎麼樣……”
彭鷹是有心示警,可惜無論端木青還是潘崖鮑青靜都是天塌了也不怕的性子,倒沒人真的放在心上。端木青揪住潘崖,笑道:“潘兄,我不管你來此地有何公幹,今晚一定要去我家住去,我們把酒言歡如何?”
潘崖一笑,道:“那是當然,誰不知道你端木青是遠近馳名的小孟嚐?別人能吃你的喝你的,老哥我更不能客氣了。豹子,走!”說著他也抓住鮑青靜,一同走向門外。
走著,鮑青靜忽然露出些許狐疑之色,在潘崖耳邊問道:“大頭,我總覺的剛才那小兄弟出手的時候有些奇怪。他雖然是徒手,但那瞬間分明有劍意曇花一現,而且那劍意我總覺的似乎在哪裏見過,這是怎麼回事?”
潘崖眨眨眼,苦笑道:“說實在的,我心裏還迷糊著呢,可那小兄弟出手實在太快,我這眼睛都反應不過來啊……”
“算了,別想了,人家又不願意見我們,走吧走吧。”潘崖搖搖大腦袋,拉著鮑青靜隨著端木青向老翁山方向飛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