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雷聲大雨點小,我看你也是黔驢技窮吧!”有人笑罵,有人嘲諷,更多人則是默默冷笑。
葉秋卻若無其事,隻是微笑著看向山頂,那目光陰冷深邃,卻似乎在看著一群瀕死的螻蟻。
忽然,山上眾人紛紛感到腳下的地麵開始瑟瑟發抖起來,那不像是地震般起伏不定,卻像是整座老翁山在以極高的頻率顫抖著,簡直是抖若篩糠。
咯咯、嘎嘎、唧唧、嘩嘩,種種怪異的響聲連綿不絕,忽然間,從老翁山四周有無數黑影扶搖直上,瞬間高過了山頂,掩住了星光。
那些黑影有的像蟒龍扭動著身軀,有的則如同細弱的發絲瘋狂搖晃,數量龐大,無窮無盡,好像銅牆鐵壁將老翁山圍的水泄不通。眾人頓時駭然失色,這才看清那些黑影中粗壯的是老翁山上的樹木,細弱的是老翁山上的青草,竟都長得足有百丈高,瘋魔附體似的有了靈智!
“這……便是草木皆兵?”端木雪堂臉色慘白,如同夢囈般自語著,心中頓時充滿了絕望。
億萬草木扭轉身軀越過了山頂,忽然都紛紛低下頭來,樹葉青草沙沙作響,仿佛無數鬼魅陰聲冷笑,忽而如同天塌了似的撞向山頂。
這一刻,對端木世家而言簡直如同夢魘。
山頂頓時人仰馬翻,端木世家弟子們拚命揮舞仙劍抵抗,可他們多是觀山境的弟子,在這鋪天蓋地的草木麵前完全潰不成軍。頃刻間就有十幾個年輕人或被無數青草刺成篩子,或被巨樹撞得粉身碎骨,殘肢斷臂和鮮血肉泥頓時染紅了片片土地。
端木雪堂頓時睚眥欲裂,怒吼著指揮弟子們擺出劍陣竭力抵抗。他自己則飛身而起,怒吼著向那頂水藍轎子激射而去。
“葉秋,你欺人太甚!”端木雪堂拚盡了全力,真氣沸騰如火,仙劍蕩起如山劍影,硬是在萬千草木中殺出一條血路,眼看著就要衝到葉秋麵前。
葉秋卻若無其事,隻是陰笑道:“堂堂一家家主,卻隻有匹夫之勇,真是可惜,可歎!”
忽然輕輕抖手,手腕上有個玉石手鐲忽然飛射出去,在半空變得如同磨盤大小放出耀眼華光,向著端木雪堂迎頭砸去。
轟!那玉石手鐲也不知是什麼仙器,竟氣勢如虹的撞破了端木雪堂的劍氣,瞬間砸在他的肩頭。轟然巨響中,端木雪堂悶哼了聲激射而退,正砸在端木世家的主宅穹頂上,將偌大的主殿砸的支離破碎,端木雪堂也沒了影子。
“爹!”端木青如喪考妣的哀嚎,奮不顧身的向殘垣斷壁撲去。而葉秋恨不得將他們父子絞成肉泥,手指輕點,滿山草木中有一小半都向端木青轟去。這一下,即便他們父子都是銅筋鐵骨恐怕也要化作肉糜了。
潘崖和鮑青靜雖然也竭盡全力試圖解圍,可憑他們的修為仍是無可奈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無數草木烏雲般湧了過去,頓時悲憤欲絕。
就在此時,老翁山的後山忽然響起一陣激昂的琴聲,聲如潮水洶湧,一浪高過一浪,繼而滿山都是激烈的炸響,那撲向殘垣斷壁的無數草木有大半截頓時化作齏粉。端木雪堂父子的危局頓時告破。
端木青總算在碎磚爛瓦中將端木雪堂挖了出來,父子兩個相互依靠著望向後山。
“是曾叔祖麼?”端木青驚喜欲狂的問道。端木雪堂點點頭,卻顯得並不如端木青興奮,低聲道:“即便是你曾叔祖出手,恐怕也擋不住葉秋,孩子,你快走吧。”
“走?我哪裏也不去!”端木青臉色漲得通紅,拚命的搖頭。
“走啊!為我們端木家留個血脈!”端木雪堂用力將端木青推向潘崖,大叫道:“兩位仙判,青兒就拜托你們了!”
潘崖和鮑青靜對視了一眼,隻能悲憤莫名的怒吼,相繼撲向了端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