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葉琨頓時心花怒放,旋即從懷裏摸出一塊令牌遞給了彭鷹,小聲說道:“萬青,這塊桑木牌你留著,千萬別被任何人知道。本座可是冒了天大的風險給你的,有了這塊桑木牌,你可以在晚上偷偷過來見我,桑木嶺上的護山仙草會把你當作桑木宮弟子,不會露出任何馬腳。”
彭鷹同樣心花怒放,有了這塊桑木牌,自己也就不必再擔心那些可惡的含羞草了。兩人心裏都是歡欣雀躍,表麵上卻都做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葉琨甚至熱心的詢問彭鷹是否用過午餐,當聽到彭鷹為了排隊而錯過了飯口時,葉琨安排人帶彭鷹去煉丹堂的會客廳大吃了一頓,還有幾個煉丹堂弟子作陪,這頓酒一直吃到傍晚,彭鷹才醉醺醺的告辭離去。
等下了山,彭鷹的酒意頓時一掃而空,他誌得意滿的回頭看了眼桑木嶺,心想今天真是收獲頗豐,這桑木牌對自己而言真是太過寶貴了。
看看天色已經逐漸變黑,彭鷹便偷偷的藏到一塊巨石後麵,準備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就上山查探。
這夜烏雲密布,微涼的山風夾著濕潤的氣息,應該是快要下雨了。彭鷹在巨石後藏了將近兩個時辰,看著山上閃爍的燈火滅了大半,知道多數桑木宮弟子應該已經入睡了,於是準備動身。
然而就在這時彭鷹卻忽然察覺到遠處有人影閃爍,他連忙再次藏好,張開通天眼向遠處看去。
遠處叢林中,正有個矮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向山下溜去,不過這人腳步虛浮,踩得草叢沙沙作響,顯然是個普通人。不過也正因為他沒有任何修為,所以桑木嶺的護山仙草沒有發出任何警兆,讓他能順利的下了山,然後向西南方跑去。
彭鷹愣了愣,那個人赫然正是白天時在煉丹堂鋪瓦的那個醜漢子。
這深更半夜的,這個奴工怎麼會如此鬼祟?彭鷹深深的看向那人的背影,心中卻莫名的一動,
那人的背影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彭鷹苦思了半晌都沒想起來自己以前有見過此人,但他還是忍不住起身追了上去。
夜色中,前麵那人在草叢中穿梭,扭曲的身影在黑暗中更加恐怖得如同鬼魅,彭鷹悄無聲息的跟在他的身後,沒走多遠,前麵的一座丘陵腳下出現了一座小小的草房。
粗陋的土牆圍了一圈,那草房顯得破敗不堪,門窗都已破損,四麵透風。那人徑自進了草房,似乎稍稍鬆了口氣。彭鷹正有些困惑的時候,那人又拿著個酒壺走了出來,繞到了草房後麵。
彭鷹繞到旁邊,這才發現草房的後麵還有座墳塋,那醜漢子正坐在地上背靠著草房,落寞的對著墓碑喃喃自語。
夜風嗚咽著,像是在低聲飲泣,很快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淒風慘雨,更是讓那醜漢子顯得格外落寞。那人也不躲雨,仍是一邊喝酒一邊說話,偶爾還在墓碑前灑些烈酒,像是在和逝去的人共飲。彭鷹在遠處看著,心底卻莫名的湧出無盡的酸楚來。
這人是誰?為何如此悲傷?彭鷹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卻愈發感覺那人看起來有些眼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