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紮好傷口後,夕顏又從空間裏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藥丸塞進裴珩嘴裏。
“這是我自己做的藥,能止痛,你好好休息。”
裴珩虛弱地吞下藥丸,眼皮沉重地合上。
“顏兒,這……這位公子是什麼人啊?”
李春好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惹了女兒不高興。
“我也不知道,在山上遇到的。”
夕顏淡淡地回答,心裏卻盤算著這男人的身份。
看他衣著不凡,劍眉星目,氣宇軒昂,絕不是普通人。
“大山,你去村裏問問王大夫,看他有沒有空過來一趟。”
李春好還是有些不放心。
夕大山應了一聲,轉身出門。
夕顏正擦拭著額間細汗,屋內彌漫著淡淡的藥香,裴珩的臉色已經不再是剛開始的慘白,呼吸也平緩了許多。
外頭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夕顏微微皺眉起身開門,見是夕大山帶著村裏的王大夫風風火火地趕了來。
王大夫胡子一顫,滿臉震驚:“聽說你家小丫頭在山裏撿了個人回來?丫頭,你可知道人命關天……”
“進來說話。”
夕顏簡潔明了地打斷了他,轉身領著人進屋。
王大夫踏入房內,剛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裴珩,目光便被他緊閉的眉眼吸引住了,嘴裏忍不住嘀咕:
“長得俊成這樣,這種人八成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嘖,不過這傷口,何止狼狽,簡直能當野豬打的靶子使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上前查看裴珩的傷勢,卻越看越覺得神奇。
王大夫摸了摸胡子,目光裏藏不住的驚奇:“丫頭,你這到底是怎麼治的?這傷洗得幹幹淨淨,連絲毫感染都沒有。”
“胡亂折騰的,能救活就行罷了。”
夕顏攏了攏袖子,語氣平靜得仿佛剛救了個普通紙片人。
王大夫翻了個白眼:“你這‘胡亂折騰’,比我大半輩子的本事都厲害了!小丫頭,藏得深呐!”
他又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番,末了拍拍褲腿站起身,
“丫頭這次救人算是穩妥了,就他這狀況,再養幾日不會有大礙的。”
李春好聽了神色稍緩,聞言便要替王大夫沏茶,卻被後者擺手拒了。
村裏常來常往的人情社會,明裏暗裏總繞不開一句閑談,王大夫索性揪著李春好夫婦耳鬢廝磨些閑話,
沒片刻工夫便將這夫妻倆拉出屋外,把屋內空間騰了出來。
見人散去,夕顏端著水杯坐回床邊,目光重新落在那張昏睡的臉上,她捏緊杯緣,思索片刻又忍不住歎了口氣。
“你可真是金貴,不是療傷,就是保命,我這都快把壓箱底的寶貝用完了。”
夕顏低聲嘀咕,兩指夾住杯口邊緣,借著身側的桌子遮掩,手掌悄然一翻,將一小杯剔透清澈的靈泉水倒了出來。
靈泉水晶瑩剔透,泛著淺淺的光暈,夕顏盯著那杯水發了會兒愣,猶豫幾秒後將被子湊近裴珩的唇邊。
她輕輕用手指挑開裴珩的下巴,將水一點點滴入他口中,動作小心翼翼,生怕把人嗆著。
靈泉一入喉,夕顏忽覺手下一抹溫熱似乎掠過。
低頭再看,卻發現裴珩緊閉的眼睛下,睫毛竟動了動。
她心裏一咯噔,猛地將杯子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