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個人的生活不再那麼無聊,杜雲仲覺得時間過得飛快,一眨眼半個月就過去了。杜衡老爺爺再次榮譽歸來,帶著七夜紫檀。
接下來就是靜待解藥的配製成功了。當然,“催雪”那麼奇葩的毒藥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解開的,除了得按時服用解藥外,老頭子還免費附贈了很多額外項目。比如,“清蒸淩霄”,就是把淩霄放在特製的蒸籠裏蒸,據說可以促進毒素的排出;“上湯淩霄”,就是讓淩霄泡藥浴,不過這比杜雲仲整得狠,得天天泡,連泡七天,每次兩個時辰以上,泡的雲霄全身皮膚泛白發皺,幾乎要脫層皮,老頭子說這是為了增加藥物吸收量;另外還得忌葷腥,每次吃飯當老頭子對著紅燒肉醬肘子糖醋排骨大快朵頤的時候,杜雲仲似乎都能感覺到淩霄那冒著綠光的視線以及深深的怨念。
杜雲仲有點不確定了,這真的是解毒所需,還是老頭子在“公報私仇”故意找淩霄不痛快來撒氣?不過既然淩霄的情況的確是一天好過一天了,杜雲仲也懶得去管,偶爾看看小屁孩吃癟的樣子貌似也不錯。
於是某日在老頭子的徹底檢查一番後終於宣布“催雪”已除時,雲霄立即向杜雲仲央求道:“我想吃水煮魚糖醋排骨冰糖肘子醬板鴨……”杜雲仲一愣,隨即認真道:“小孩子吃太多葷食會跟大熊貓一樣消化不良脹死的。”雲霄不依不撓簡直要滿地打滾,“啊…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吃肉吃肉!”杜雲仲黑線,幼稚的雲霄好像也不怎麼可愛。
老頭子這次回來後,暫時沒有再出遠門,而是時不時對著杜雲仲耳提麵命,敲打督促一番。杜雲仲壓力山大,但是也隻能本著“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的態度應對了。
臨近年關,天氣愈發的冷了。杜雲仲整日待在屋子裏,把暖爐燒得旺旺的,才覺得沒那麼冷的難受了。而淩霄除了雨雪天留在屋內看看書外,每天還是堅持練劍。老頭子看過淩霄的劍法後曾經撫須長歎,此子絕非池中之物,仲兒你與他雖有救命之恩,卻也不知是福還是禍。杜雲仲撇撇嘴,要是淩霄以後真的黑化了要恩將仇報,那我惹不起還躲不起麼?見到繞道走不就成了,再說淩霄也不像是那種人啊,說不定以後他飛黃騰達了還有大把大把的銀子和美女送給我呢!老頭子氣結,你個沒出息的兔崽子!
很快,新年到了。這是杜雲仲來到這裏以後過的第一個三個人的新年。吃過年夜飯,杜雲仲和淩霄歡歡喜喜地去放煙花爆竹,看著夜空中綻放的火樹銀花,杜雲仲不禁感歎,又一年過去了。剛來到這個地方時茫然無措的感覺還很清晰,一切都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低頭看見淩霄也在望著夜空出神,杜雲仲微微一笑,從懷裏掏出一個紅包遞到淩霄手中,“喏,拿著,給你的壓歲錢。”淩霄愣了愣,打開一看,更愣了,“一枚銅錢?”杜雲仲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一聲,“那個,貴在心意嘛,小孩子錢多了不好,嗯,不好,容易亂花!”淩霄回以一個鄙視的眼神,“杜雲仲,你可真摳!”你個死小孩,好歹也叫一聲雲哥哥啊!杜雲仲氣結。
日子依舊過的飛快,轉眼冬去春來。院子裏的幾株桃花開得很好,杜雲仲閑來無事的時候會去樹底下站一站,發發呆,也不管飄零的花瓣落了滿身。於是畫麵落進了淩霄眼裏就變成了——身形纖細的青年站在繽紛的落英中,長發隨風飄揚,素色的長衫輕輕擺動,雙眼在陽光下享受似的半閉著,臉上的表情寧靜而安詳,如玉的麵龐仿佛鍍上了一層微光,一瞬間有些讓人移不開眼。淩霄覺得自己的眼神一定是出問題了,他居然會覺得一個男人很美。
杜雲仲越來越覺得研習醫術光這樣閉門造車是不行的,得找人實踐一下才能知道自己的水平具體到達什麼程度了。於是向老頭子鄭重其事的提出申請,他要去附近的村子或者隔壁的鎮子替人看病,準確來說就是義診。杜衡老爺爺一開始並不讚成,認為那沒有什麼必要,普通的病患不同於疑難雜症,不能得到什麼實質性的提高,隻是浪費時間而已。然而杜雲仲據理力爭,“醫者父母心,就算不為提升醫術能幫助窮苦百姓治病也是功德一件,何樂而不為呢?況且也不一定就碰不上罕見的病症。到時候治不了回來請教爺爺你,不就可以兩者得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