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意抿著嘴偷著樂，一會抬頭瞅瞅唾沫橫飛的笑麵虎，一會同情地向先鋒隊員瞟上一眼。斜睨看到季謙君依然一副風雨不動巍如山的模樣，心中又是感歎，這家夥真能裝，別人說什麼做什麼好像都不關他的事，神色八百年不變，即使笑著的時候也像端著個麵具似的，光會彎彎嘴，笑意一點都傳不到眼睛裏去。
季謙君好笑地看著覃意滿臉好奇地審視著自己的樣子，不知道這小鬼又在心裏轉什麼念頭。老天保佑他可不要鬧出什麼動靜，讓笑麵虎有轉移火力的機會，要不然這一時半會可是消停不了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覃意看到季謙君轉過頭來對上自己探究的目光，忍不住用胳膊蹭了蹭同桌，悄悄地說道：“哎，你好不好奇實習老師是男是女呀？你有沒有早戀呀？”
季謙君哭笑不得，這小鬼怎麼見風就是雨啊，這麼輕易就被老頭的話給引發了更大的好奇心。看到笑麵虎的眼光即將殺向自己這個方向，季謙君馬上識相地輕咳一聲，把背挺得更直，坐得那叫一個眼觀鼻，鼻觀心。
偏偏不識趣的小鬼頭還不甘心了，把身子扭了九十度去扯同桌的袖子，“你幹嘛不理我啊？”
“覃意，你在說什麼呢？有什麼話大聲一點說出來，跟大家分享一下嘛。”笑麵虎提高了八度的聲音直衝過來，覃意一驚，頓時定住。
季謙君在心底歎了口氣，抬手在桌子的掩護下推了覃意一把，覃意愣愣地轉過身去，一時不知如何接口。
“秦老師，他是跟我說，真希望新來的實習老師也像您這樣和藹可親就好了。”季謙君看了看覃意，抬頭微笑著望著笑麵虎，一臉崇拜和敬愛。
“嗯，雖然像我這麼和藹的老師可能不多，但是不管什麼老師，不管什麼態度，都是為了你們好，你們這幫小兔崽子可不能欺軟怕硬啊。所謂師者，傳道授業解惑者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們要像尊重我一樣尊重實習老師，知道嗎？……”笑麵虎挺舒坦地繼續彪口水，寶貴的課間十分鍾就這樣在他的說教中過去。
上課的鈴聲解救了全班同學的耳朵。震耳欲聾的鈴聲此刻有如天簌般悅耳。
覃意偷偷地向季謙君遞上一張紙條，季謙君不動聲色地低頭看去，“原來你也這麼能拍馬屁啊，還以為你多清高多正直呢。不過，謝啦！今天晚飯我請。”
季謙君微微一笑，大方地轉頭看了看覃意。覃意鬼鬼祟祟地向季謙君眨了眨眼，咧嘴露出八顆珍珠般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