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煙彌漫,細雨如織,微微沾染雨露的綠葉,在明媚的陽光下折射著晶瑩的光芒。
我踏在柔韌的青草上,走到楊柳河畔邊,靜靜的欣賞著一派欣欣向榮的美景。
忽然我的視線被一道黑色的身影吸引住了,隻見一清絕少女沿著河岸,娉聘嫋嫋踱步而來。近了,原來是上回在將軍府逃生的持槍少女,不過她現在拿的卻是一柄劍——流雲劍。這個發現讓我吃驚不已,那暗旒湮曾經說過,流雲劍隻認定西溟皇朝的初代女皇火雲舞一個人為主人而已,但是……她怎麼也能使用呢?不會是暗旒湮她訛我的吧?
走著走著,那絕色少女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便施展輕功往茂密的樹林方向掠去了。宛如鳥兒般輕盈俊秀的身姿,速度可媲美閃電,我努力地追逐著她慢慢消失的蹤影,不想放棄,因為我想知道她是誰,為何頻頻進入我的夢裏……
在一片綠林轉角處,我不禁停住了腳步,隻見那絕色少女用著劍銷擱擋著一群黑衣人的兵器,刀光劍影中,她的一招一式異常優美,穿梭往返於黑衣人間,猶如舞蹈家般遊刃有餘,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武功對決的場麵,不是演習,也不是喂招,而是真真正正地凶險的生死決鬥。
咦?!我眼角餘光中,發現旁邊也有一夥黑衣人在圍攻著幾個人,絕色少女看出他們有些支持不住後,便連續飛速地點了幾個黑衣人的穴道。之後“唰——”的一聲拔出了手裏的劍,隻見一道紅光猶如地獄之火狂卷而出,僅止一式,在場的黑衣人倒了三分之一,那活生生的血景簡直就是修羅的屠宰場,看得我一陣幹嘔與惡心,差點沒吐出來。
見到如此恐怖的景象,眾人幾乎被她震住了,嚇得有些呆傻,一致愣愣地停下了手中的攻勢,絕色少女此時已把劍插回了劍銷,眾人的反應讓她不禁微皺著漂亮地秀眉,說不出的冷豔絕美。
她紅唇嚅動著,好像在說著什麼,那些剩下的黑衣人一聽急忙連滾帶爬的撤離了。
絕色少女淡漠的看了眼地上的屍體,拎著劍欲轉身離去,但此時卻有人叫住了她。我抬眼望去,不看便罷一看差點傻了眼。一樣的白衣飄飄,一樣的清麗脫俗,一樣的溫柔似水……,她……她不是西璿還能是誰?隻見她窈窕婀娜,走至絕色少女眼前,微欠了下身,似乎在說著道謝之類的話。
不知後麵她說了什麼,絕色少女連連擺手,神情冷然,顯然不怎麼願意,但最終似乎被她說服了,微點了下頭便跟在她的後麵一起離開了,見此,我趕緊跟了上去,這到底怎麼回事啊?西璿怎麼會要這危險人物跟她一起走呢?雖然我不甚清楚剛才她們說什麼,但那絕色少女身上背負的仇恨,非凡的武功,無一不透露著血腥的氣息,那逼人的壓勢,如烙鐵般深深地劄在我的心上,喘不過氣來。
之後幾天她們似乎忘記了在樹林中的事,一路邀遊於山水,湖中泛舟,黃昏漫步,亭中對奕……哪裏都有她們的足跡,雖然那絕色少女依然故我,冷淡如霜,但西璿一直圍在她身邊,笑語嫣然,我從沒見西璿這麼開心過,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她隻有深深的無奈與歎息,現在我才知道她是在怎樣的處境下一直在寵著我,讓著我,但人的忍耐終歸是有限度的,我之前跟暗旒湮的曖昧不清於今天來說,是不是一種諷刺呢?我看著她們的濃情蜜意,內心不禁微微泛著酸澀,柔腸百轉,人仿佛也被抽盡了力氣般痛苦難當,不知不覺已淚流滿麵,我咬著嘴唇,忍著哭泣,用力地抹著淚水,但是仍止不住決堤之勢,老天是不是也看不慣我以前老是讓西璿哭,現在也讓我嚐嚐那種滋味呢?但西璿她說過她愛我的,不是嗎?可是她會愛我永遠嗎?若是有一天她厭倦我了,不再理我;若是她真的另結新歡,那……我不敢再想下去,一向自信的我如今已蕩然無存,慌亂與害怕圍繞著我,西璿……她真的會棄我而去嗎?雖然我不知道未來結果會怎麼樣,但我與那情敵確實是天壤之別,若是換作是我也會選擇她。
以前我總對那些愛情肥皂劇的失戀動不動就哭很是鄙視,愛情又不是生活唯一,老是哭能解決什麼問題?可覺得是一回事,遇到又是另一回事了,當心痛至極致,真的隻剩下哭了……
我宛如幽靈般遊蕩於夜色,如一具行屍走肉的軀殼,僵硬前行著。忽掠而過的急風,眼前一閃而逝的黑影,讓我不禁微眯著眼跟了上去。
柔和的月光淋浴在那人的身上,淒美絕豔,又是那個絕色少女,她怎麼老是陰魂不散啊?來跟我搶西璿不算,還想在我心口上撒鹽示威嗎?此刻隻要我一想到西璿對她的好,心裏就止不住一陣心揪與難過。
“你……你到底是誰?!”望著越來越淡的人影,我終於忍不住衝她喊道。
她似乎聽到我的聲音,回過了頭,邪魅地笑著,傾倒眾生:“我?……我不就是你嗎?”話音剛落,人已消失無影,隻餘那句話一直縈繞在我耳旁,久久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