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日子過得清閑而平淡,沒有城市的喧囂,也沒有俗世的繁雜,人顯得很是愜意充足。
我除了跟徐大叔學弓箭打獵外,餘下時間也在積極練武,有暗旒湮這高手在旁指點,再加上火雲舞遺留下來的底子,進步可謂神速。或者傍晚時令陪暗旒湮一起漫步黃昏,悠閑的欣賞夕陽美景,領略田園風光。經過這幾天的修養生息,暗旒湮的腳已經好了七七八八,紅腫也沒有那麼明顯了,隻不過路走多了還是會很累,所以每次出來差不多都是我背她回去的。
“暗大小姐,您能不能手下留情,別再弄了啊?……拜你所賜,我的頭發在你美麗的鳳爪下,都快變成鳥巢了。”看著在我背後搗鼓著我的頭發玩得不亦樂乎的暗旒湮,我就忍不住一臉鬱悶的說道。自從我在她麵前展示盤發手藝以來,她照著鏡子看得那是驚為天人,嘖嘖稱奇,雖然這讓我在很大程度上滿足了一把虛榮癮,但同時也讓我後悔不迭,因為……隻要一有時間她就揪著我的頭發不放,上下其手不說,還把我的頭發扯斷了好幾根,嗚……就隻差“拔毛助長”了。本以為看在可憐的斷發上,可以放過我一馬,誰知她非但不停止她的“□□事業”,還興致勃勃地發揚光大,美其名曰一定要“青出於藍”,讓我幾乎敢怒不敢言,隻能打碎銀牙往肚裏吞,任她繼續“胡作非為”。
“什麼鳥巢,明明就是鳳凰巢嘛。”她不依的敲了下我的後腦勺,哼道。
“鳳—凰—巢?!”聞言,我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瞧瞧這魔女的臉皮,自誇自耀的本領估計連賣瓜的王婆都自愧不如。
“別笑死人了,最多是比鳥巢高一級的野雞窩……”我朝她潑冷水似地諷道。不過,我怎麼覺得連自己也被罵進去了呢?怨哉……
“我看看,哈哈!確實像呢,咯咯咯……,小母(舞)雞下蛋嘍!”她用力摟著我的脖子,在我耳旁上氣不接下氣的嬌笑道。
“靠!你再說一遍試試!我立馬丟了你。”我停下腳步,臉色難看的吐出髒話,威脅道。
“哎呀呀……,小舞才不會舍得丟下我這豔壓群芳的大美女呢。你說……是不是啊?”她邊磨蹭我的臉龐邊撒嬌的說道。
“少惡心了你,豔壓雞群還說得過去……”尤其是開頭的那“哎呀呀”,更是令我的雞皮疙瘩肅然起敬。
“嘖,嘖,嘖……,說得也對哈,不過……要壓的話也要壓你這隻小母(舞)雞先……”她假裝不經意的捏了捏我的胸脯,笑若豔花的調戲道。
“要死啦,放手!你這隻管雞婆……,你的青樓大把雞,要壓回你自個家壓去……”我沒好氣地邊繼續走邊罵道,順道咬了下她不規矩的纖纖玉手。
“別這樣嘛,真不懂憐香惜玉。”她急忙縮回手,滿腹委屈地說道。
“暗大小姐,您好像搞錯對象了吧?要論憐花惜玉……,那老是被揪被捏被敲又被打的是誰?就算您不憐我這朵香花,也要愛惜下我這辛苦背您的玉體吧?”對於她的惡人先告狀,我有些無言以對。
“你別不知好歹了,要是別人我才懶得理呢,欺負你那還不都是因為……我喜歡著你。”她輕輕呢喃著,聲若蚊蠅。
“嗯?你說什麼?”我有些聽不清的反問道。除了前一句聽得比較清楚外,後一句就顯然有些含糊不清了,不會是我耳背了吧?
“我說,能被我這管雞婆壓,是你這隻小母(舞)雞的榮幸。”她湊到我耳邊忽拔高聲音嚷道。
“噝!別突然那麼大聲,我又沒聾。”突如其來的聲音,震得我的耳朵嗡嗡作響,我瑟縮了下脖子立馬回敬道。
“你管我!太慢了,駕!駕!駕!快跑!”她敲著我的頭顱催促道。
“拜托,暗大小姐,我不是馬,好不好?”聞言,我差點吐血暈厥。這魔女……才剛說她老是欺負我,怎麼這會又敲上了?
“哦,也對。咯!咯!咯!小母(舞)雞快跑!”見我抗議,她立馬換了個音咋呼道。
“閉嘴!”難得的,我額上的黑線與冷汁一起出來透氣。什麼嘛,早知道就不說了。
“咯!咯!咯!……”笑。
“SHUT
UP!”怒。
“咯!咯!咯!……”暴笑。
“去死!”暴怒。
“……”嘰裏咕嚕。
“……”喳裏呱啦。
一路上,我跟暗旒湮吵吵鬧鬧到了徐大叔家門口才罷休,不過還沒消停一會,我立馬又朝她張牙舞爪起來。因為我照鏡子的時候幾乎傻掉了,原本一頭光亮柔順的黑發居然已不複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條小辮子,帶泥的草繩銜結著發尾,堪堪盤繞於頭頂上,天,慘不忍睹,簡直就是名副其實的“野雞窩”。
我憤怒的整理好頭發後,便當暗旒湮是空氣般視若無睹,理也不理她。可能她自知理虧,知道我生氣了,也不多話,隻眼巴巴的瞅著我,那可憐的模樣仿似被丟棄的小狗,希翼著主人的原諒。不過就算如此,我也打定主意暫時不理她,不然長此以往,還不被她吃得死死的,連抗議申訴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