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糞人(1 / 3)

有了昨晚的寶貴經驗,盧紅旗直奔廖家糞坑。今夜天氣晴朗,月亮宛若一汪泉眼,汩汩湧出的白光淹沒了世界。盧紅旗如魚得水,在月光中暢遊,心中無限愜意。

但是心情的愉悅卻無法帶來順風順水,盧紅旗壓根不知道廖淑明的生活規律,更不曉得幾時才到後院洗澡。雖然戴了兩個口罩,但仍然無法減少半分惡臭。盧紅旗熏得頭暈目眩,依舊聽不見半點動靜。

堅持就是勝利,嗯,勝利,真能勝利嗎?他心裏連一點底子都沒有。一分一秒在煎熬中流逝,人貓在牆角,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鉛,要不是時不時朝大腿上擰幾下,真的就這麼睡著了。不知道到底挨了多久,迷迷糊糊中,驀然聽到一聲清響。這不啻於天籟之音,整個人頓時精神百倍,奮不顧身撲上牆去,睜大眼睛窺視動靜。

待瞧得真切,盧紅旗化喜為怒,幾乎氣爆炸了。院子裏一對男女咂咂有聲地奮力親吻。一清二楚,那女人就是未來嶽母廖淑明,男人則素未謀麵。TMD,盧紅旗啐了一口痰,這廖淑明在村民麵前假裝要立貞節牌坊,原來背地裏放蕩不羈,招蜂引蝶。早知道如此,何必過於小心謹慎,幹脆橫刀躍馬,一把拿下。

看別人拿自己夢寐以求的未來嶽母開葷,盧紅旗惱怒得很,但既然有好戲開演,機會不容錯失,不看白不看,辛辛苦苦來這兒蹲點,今晚自然要看夠本。

誰知冷不防,傳出一聲沉悶的哀鳴。太過低沉,一瞬而逝,使得盧紅旗以為自己幻聽,可是下一秒,動作大片戛然而止,廖淑明披著一身月光,冷若冰霜,男人僵立不動,麵似白紙。令人驚詫的是,廖淑明左手摟緊男人頸部,右手插入男人嘴中似乎撈取什麼。

後背寒毛直豎,這是身體對危險的警告,然而盧紅旗好奇心太盛,非要探個究竟。好奇害死貓,本來一逃了之,尚有一線生機。可惜他白白浪費了一切,葬送了卿卿性命。

廖淑明至少矮了對方一頭,然而舉重若輕,將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顛來倒去,居然易如反掌。男人在半空反轉了幾圈,仿佛洋娃娃一般被放置地上,緊接著,廖淑明右手猛然朝後拽,男人的五髒六腑連成一條血線,徹徹底底被扯出腹腔。血色的汁液隨即從男人七竅噴撒而出,把廖淑明澆得濕淋淋的。

慘淡的月色中,血色的妖魅笑得嫵媚,舌頭一伸,舔下手掌的汁液。

盧紅旗雙腿顫抖得厲害,一時間,腦袋控製不了自己的腳步,一步都踏不出。他狠下心,在手背咬了一口,鐵鏽般的味道充斥著口腔,他立時清醒過來,一使勁逃出幾步。

啪啪,腿窩突然刺痛異常,盧紅旗往前跌跌撞撞跨出幾步,雙腿便軟綿綿的撐不住,摔了個嘴啃泥。從痛處一扯,竟然拔出兩根削得銳利的竹簽。盧紅旗知道大事不妙,扯開喉嚨就想喊救命。

一句話來不及衝出嗓門,喉嚨忽感一道涼意掠過,不等他反應過來,腥熱的鮮血已經如細箭射出。發聲的器官被割出裂口,語言能力瞬間喪失。盧紅旗垂死掙紮,捂住脖子,還想著爬行。於是,一隻腳踩中他腦袋,死命碾壓。濕潤的泥土擠進鼻孔嘴巴,盧紅旗感覺到窒息,在幾乎憋死的時候,一腳將他挑起,踢進廖家後院。

盡管院中沒有燈火,但亮如白晝,周圍的景象清晰可見。盧紅旗在院子裏滾了好幾個跟鬥,恰好停在廖淑明腳前,他帶來的像章和紅寶書散落了一地。他的胸口被像章的別針紮破,然而他無力解開別針,溫熱的鮮血流淌著,一點一滴,帶走他的生命。

踢他的人是廖玉鳳,稚嫩的臉龐冷笑著。廖淑明赤裸裸站著,不把這個行將就木的男人當一回事,笑盈盈地咬了一口男人的心髒。

“二妹,你真的不吃嗎?”她溫柔地詢問自己的女兒,根本看不出她剛剛殺了一人。

廖玉龍抱著頭蹲在角落嗚嗚啜泣,不願意回答。

“你不吃,我也不強迫你。但你需要清楚,天下男人都該死,他們作惡多端,我們是替天行道。你那時還太小,如果你見到辛家父子怎麼對待我和你姐姐,那你絕對不會可憐這些混蛋的。”

廖淑明突然蹲下嚎啕大哭:“辛家父子倆不是東西,他們輪著奸汙娘,娘到今天還不曉得你們倆是誰的種。”

她淚眼滂沱,淚水夾雜著血水,滴答滴答在地上摔得粉碎。廖家姐妹見母親哭泣,兩人眼淚不禁跟著往外湧,雙雙撲在廖淑明身上,

一個嚷著:“娘別哭,我吃。”

一個喊著:“我殺了臭男人保護娘。”

母女相擁而泣,嗚咽抽泣的聲音撕碎了夜晚的死寂,令人不寒而栗。

哭聲漸止,三人平靜下來。廖淑明教育孩子道:

“吃了男人的黑心肝,咱娘仨就能學習真道。不單單強身健體,益壽延年,還可以滅了那些惡貫滿盈的男人。記得,男人都是壞東西,都得殺。”

廖玉鳳咬牙切齒點頭讚同,大大眼睛裏燃燒出複仇的火焰。廖玉龍看著母親與姐姐,下意識往後縮了一步。

“娘,這髒東西就由我來處置。”廖玉鳳指著腳邊瀕臨死亡的盧紅旗,惡狠狠道。

“也好。村裏人對咱們不錯,留下這間宅子,還時不時送衣送物。我發過誓言,隻要他們不犯我,我必不犯他們。但這髒東西既然欺負上門,我們也無需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