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洞穴(1 / 3)

放虎歸山?天底下哪有那麼美的事情。負隅頑抗,唯有痛下殺手。

李直人手指令旗,喝道:“去!”

指令下達,令旗遂如雷達一般急速旋轉,搜索敵人的方位。不消幾秒鍾,已知曉廖玉鳳藏身之處。

仰望天空,李直人歎了一口氣,取出符籙拋將出去,一疊符籙瞬間串成一條天梯,直指月亮。深呼一口氣,他踏著符籙天梯飛奔直上,暗運功力把桃木劍一揮,將月亮劈為兩半。

一聲驚呼,劈裏啪啦,四遭應聲變暗了許多。待大家眼睛習慣了光亮,看清楚狀況,驚訝得下巴幾乎掉落下來。原來天空那輪明月,乃是人工製成的銅鏡,不曉得上方布置了什麼巧妙的機關,居然能讓這麵銅鏡,把月光折射在銅鏡上,裝扮成一輪偽月。而今銅鏡從中間斷裂,外麵的月光依舊流瀉入地,但亮度已大不如剛才。

地麵還躺著兩截殘骸,無需諱言,自然是廖玉鳳的屍體。屍體落地後,竭力掙紮,急欲重新組合在一塊。李直人當機立斷,上前各補一劍,屍體隨即猛烈燃燒,不一會,隻剩下兩堆黑色的灰燼。

感覺情景太不真實,警察沒人敢上前探個究竟,大家都成了驚弓之鳥,擔心那個美豔的妖怪複起傷人。李直人沒有空暇跟他們解釋,吩咐眾人救治傷員,同時立刻向上級請求增援。

他自己則繞著玄真觀跑了幾圈,嚐試找到入殿之法。豈料繞了兩圈,一無所獲,大失所望。這座道觀用巨大的花崗岩堆砌而成,門窗全用鋼鐵鑄造,連屋頂的瓦片都是精鋼澆鑄。這般固若金湯,哪裏能算是道觀,簡直應該稱作堡壘。

躍上高處,手抓著高窗上柵欄,試圖查看殿內狀況。外明內暗,根本看不清。使勁朝裏麵嚷,也無人應答。急得李直人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大殿之內,廖豔豔正忙碌著祭天地,為冥婚做最後的衝刺。依照仙人留下的手稿,處女鬼修者與體質陰寒的童男魂魄行房之後,可誕下一孩。如果是男孩的話,飲下其鮮血,功力即可遽增。機會唯有一次,而且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當年廖玉鳳和廖玉龍皆有嚐試,但最後都以失敗為告終。兩人各生一女,隻好養育成人。後來廖婷婷走火入魔,得了失心瘋,全廖家羽化的希望都寄托在廖豔豔身上。責任重大,使命光榮,成功之日,便朝仙界邁進了一大步。

為圖萬無一失,廖豔豔對警察們下了迷藥,迷暈了他們。之所以這麼做,倒並非高抬貴手,放人一馬,隻是為了讓食材保持新鮮罷了。

廖淑明端坐殿中凶神塑像之前,仔仔細細傳授秘法。廖豔豔依言脫去全身衣裳,將一對龍鳳蠟燭在神像眼睛前揚一揚,蠟燭立即呼呼燃燒起來。燭光輕輕搖曳,照亮了整個大殿。洞房花燭夜,亦是月黑風高殺人時,廖豔豔搖晃胴體,踏出舞步,她自覺必將開創家族的新時代。誰會像小姨和表妹一樣愚蠢,不殺人,便想修煉法術,導致走火入魔。為了蓋世神功,吃下自己的兒子,又有何不妥。

其實,她對地上躺著的學生還是有點好感的,畢竟平時沒人跟她講那麼多的趣聞。冥婚後,興許還可以困著他的魂魄,有空閑時,就找他侃大山。

帶著愉快的心情,她顯出鬼形,雙眼通紅,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臉龐扭曲,頭部忽然裂開,生出一張血盆大口,朝餘心言咬去。隻要把餘心言啃食殆盡,便大功告成。

大嘴貼近,伸出毛茸茸的舌頭,舔了餘心言一口。一股香氣直灌腦門,她忍不住咬將上去。與此同時,餘心言的破裂的腹部噗的一聲裂得更大,噴出血水,肚子裏繼而猛然伸出一雙黑乎乎、黏糊糊的大手,敏捷無比地逮住廖豔豔,一把將她拖入腹內。

廖豔豔怎麼說都有160厘米高,這麼一拖,來不及呼救,便完完全全被吸了進去,而且毫無反抗的可能性。作祖母的廖淑明反應還算快,第一時間就撲上來救孫女。但下場並無二致,那雙黑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廖淑明也拖入了腹部。隨後黑手把餘心言的腸子一扯,一同收入腹腔。腸子剛剛被收納起來,肚子上的傷口極速愈合,最後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大殿頓時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四下裏回蕩的隻有李直人的呼喚聲。

也不知過多久,餘心言才悠悠蘇醒。轉醒的一刹那,餘心言意識到處境危險,頓時坐起,卻發現廖家祖孫消失不見了,身側扔著一套女人的內外衣物,衣物上千瘡百孔,恰恰是廖豔豔所穿的。更叫他驚愕的,是腹部沒有傷口,連一點點痕跡都沒有。但明明自己的上衣都破裂了,到底剛才有沒有受傷呢?

到底如今是什麼狀況,餘心言榨盡腦汁也理解不能,誰猜測得出這對妖魔鬼怪玩什麼玄虛。等了好一會,也沒人跳出來解釋說明個中緣由。

突然聽到李直人叫嚷:“餘心言,心言!張敏友,張隊長!你們怎麼樣了?”

在公安局增援來之前,李直人能做到的隻有這個了。缺乏現代器械,憑李直人的道術,想破門而入簡直是天方夜譚。一開始,他極為害怕是廖家人應答,若是如此,說明殿內諸人凶多吉少。但叫了那麼多遍,一直沒回音,反倒無法判斷。

“老師,是你嗎?”

驀然一句簡簡單單的回應,一瞬間竟然讓李直人老淚縱橫。此時攀在高窗的鐵欄上的李直人湊得更加近,朝著裏麵吼:“餘心言,你可好?其他人怎麼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