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通宵沒有合眼的晨光翻看著幾份當地的早報,無一不是在頭版顯著位置刊登了昨夜五人墜樓身亡的特大新聞,甚至還有一份報紙登出了一幅現場的照片,大片大片觸目驚心的血跡,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搞來的。警察比記者們先趕到,就立即封鎖了現場,所有記者都被擋在外圍,也許是警察趕到之前路人用手機拍的吧。
河濱別墅凶殺案的餘波未平,前天又發生殺吧玩家神秘死亡,不到二十四小時,又來了個五人集體墜樓,人命案接二連三,讓他這個刑警隊重案組的組長有點應接不暇了。雖然查證資料顯示,死者均非善類,武成峰是本地黑幫老大,綽號“小馬哥”的馬行空是全國流竄的職業殺手,昨晚墜樓的死者也都涉嫌販毒。但社會公眾暫時還不知道真相,可能會對連續發生命案產生恐慌,或許可以對媒體透露死者身份,以緩解來自輿論的壓力,但這似乎有點敷衍塞責的嫌疑,晨光的自尊心是不能接受的。除了社會公眾的壓力,還有來自上司的壓力,上司雖然清楚那些死於非命的人都死有餘辜。法律要講證據,有時明知某人罪大惡極,隻是一時苦無確鑿證據,竟然就奈何不了他,有人替天行道將其收拾了其實也挺解恨的。但身為執法人員必須依法辦事,不能允許任何人被非法致死,死了也必須有個準確的說法,不允許不了了之。
晨光還從來沒有遭逢如此嚴峻的挑戰,對手到底是誰?除暴安良的城市俠客?真他媽荒唐!他yongli把報紙摔在桌子上,叉腰走到窗前,開始展臂扭腰活動有些疲乏的身體。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進來!”晨光繼續活動著大聲說。
“晨哥,吃點東西吧。”一個身著製式短袖襯衣的女警端著一盒熱騰騰的方便麵走了進來。
晨光見是組員沈琴,忙收斂了張牙舞爪的樣子,笑著說:“謝謝啊。”
他並不是通常影視劇裏描寫的男主角那樣隻知道工作,而對辦公室戀情懵懂無知,一向敏銳的他早就察覺了沈琴對自己很特殊,隻有她會在非公開場合叫他“晨哥”,別的下屬都隻會稱呼“頭兒”。但他隻能佯裝不知,盡量回避躲閃而已。他也不看沈琴,接過方便麵就吃,雖然他知道沈琴一直都在看著自己。
埋頭吃麵隻能掩飾一時,沈琴還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他,讓他覺得不能不說點什麼,正考慮是不是以上司的身份也關心一下一同熬夜的組員,手機振鈴突然響了,真是及時。
晨光立即放下方便麵,拿起桌上的手機:“我是晨光。”
“頭兒,那小子醒了!”
“哦!”晨光眼睛一亮,馬上說,“我立刻就過來。”
“悟空獸”並沒摔死,當然這隻有他們這個組的成員和有關領導知道,對外則嚴密封鎖了消息,外界都認為昨夜墜樓的五人都已死亡。
機場高速公路上,“大俠”白色的邁騰車在不緊不慢地行駛著,因為登機的時間還早。
坐在副駕駛位子的淩一彬回頭略感慚愧地問:“小絨球,你是不是覺得本市的治安很不好啊?讓你在這裏沒有安全感?”
蕭雪遲疑了一下,說:“也不是…”似乎還在考慮措詞。
“大俠”不以為然地說:“其實這裏的治安一直都很好,鬧鬼了嘛,與治安有什麼關係?球球怕了,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都不是!”後排坐在蕭雪身邊的康傑接口說,“肯定是覺得有點晦氣,也無心玩了。”
蕭雪不置可否地說:“那個白手套確實有點詭異,不管是人是鬼,玄哥、大俠你們可要注意安全啊。”
“咦?怎麼你就不關心我的安全啊!”康傑大為不滿,憤懣地表示抗議。
蕭雪笑了,說:“你過兩天也要走了,除非那隻白手套跟著你走,嗬嗬!”
淩一彬說:“放心啦,白手套出現過的地方都已經在調查了,包括紅楓閣,尤其是三層、十七層和二十二層的住戶…”
“三層?為什麼專門調查三層的住戶?”蕭雪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