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新發現(1 / 2)

晨光用腳踩住翻蓋垃圾箱的踏板,箱蓋翻開,手裏拿著的方便麵紙盒卻已經沒有地方放了,箱裏已經擠滿了垃圾,他隻好把紙盒放在箱蓋上,心想明天必須收拾一下房間了。然後拉開冰箱門,從裏麵拿出最後一瓶啤酒,心想明天得去買兩件回來放著了…自己似乎又過上了單身生活。

拿著啤酒回到書房,坐到電腦前繼續分析“白手套”,自從接手河濱別墅凶殺案至今已經三十九天過去了,晨光的壓力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大過。自己的對手沒有形象沒有輪廓,年齡不清,甚至性別不知,僅有的小半枚指紋還不知道是不是他留下的。誘捕計劃雖已開始實施,但能否抓住這個有神鬼莫測之機的對手,晨光心裏也沒有多少把握。

架在煙灰缸邊上的香煙冒出縷縷青煙,在顯示器旁卷曲、盤桓、飛舞著,鼠標滾輪變幻著發出紅、黃、藍、綠、紫等各種色光,把白色的煙霧印照得光怪陸離,如同一條在空中飛舞的變色龍。晨光呆呆地看著煙霧,每次在夜深人靜分析“白手套”時,他都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自己的對手就坐在對麵正看著自己,而自己卻束手無策。

手機的振鈴猛然響起,晨光也被嚇了一跳,拿起來接聽卻是老婆夕陽打來的,說明天就回來了,晨光心裏不由一緊,看來今晚必須連夜把屋子收拾了,嘴上卻笑著說:“哦,要不要叫小曦他們過來一起吃飯啊?不過我明天還要加班的,晚飯趕回來給你接風吧。”

這通電話剛剛掛斷,鈴聲有響了起來,是組員小烏打來的:“頭兒,快來市七醫院吧!”

“怎麼了?‘白手套’又作案了?”

“是啊,他可能玩高興了,竟然閹割了一個。”

晨光聽了非常詫異,問道:“閹了一個?”

“對啊,他上午出手救了原告,晚上就閹了被告!”小烏好像有點幸災樂禍的。

“就是那個今天被判無罪釋放的強案嫌疑人?”

“對,就是他!”

“被…閹了?”

“嗬嗬,是啊!”

“哦,我馬上來!”

病床上的受害者就是今天上午在強案中勝訴的被告,他名叫馮建剛,四十歲,容貌氣質看上去都頗為儒雅,隻是此時臉色青灰,雙眼無神。他受的傷雖無性命之憂,卻像抽了筋的龍蝦、拔了刺的馬蜂一樣生不如死了,那相當於受了古代的宮刑,精神上的打擊遠大於肉體上的傷害。

“你們還來調查什麼?法院已經判我無罪了…”馮建剛強打精神問道,其實他覺得現在即使改判他強罪名成立也無所謂了,他的生活突然失色了,隻剩下灰色。

晨光不無同情地看著他,說:“我們不是來重新調查強案的,而是調查你遇襲導致重傷的,聽說你看見‘白手套’了?”

馮建剛點點頭,神色如舊,也許是心如死灰的人自然就無所畏懼了,聲音幹澀地說:“我在床上等那小姐洗澡出來,等得不耐煩了就催她,她回應說就出來。然後就聽見她在衛生間裏驚聲尖叫,我跑去看,可是推開衛生間的門,裏麵空無一人,看到浴巾掉在地上,隻聽到她還在裏麵尖叫,就是看不到她人…”

他的語氣平緩、單調,就像在複述一個與自己無關又非常乏味的故事。他舔舔嘴唇接著說:“然後,我就看到一隻白手套,握著一把手術刀…”說到這裏他的聲音有點顫抖了,眼睛裏也閃出怨毒的幽光,“那白手套慢慢逼近我,我開始不知所措,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等我反應過來想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白手套’把我打翻在床上…我,我看不見他,拳打腳踢地反抗,卻打不著他,最後…就被他害成這樣了…”說完,他閉上了眼睛,竟有一滴淚水擠了出來,滑過他因激動而稍微恢複點血色的臉龐。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隻是痛不欲生,卻沒有激發起男人應有的仇恨和報複欲望,可能因為他此時已不是男人了吧。心想早知如此,還不如在法庭上認罪,被關進監獄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那隻白手套是戴在哪隻手上的?”晨光稍等了一會問道。

馮建剛沒有睜開眼睛,說:“左手。”

“那你跟他搏鬥的時候能感覺到他的右手嗎?”晨光接著問。

“哪有什麼搏鬥?”馮建剛無力地睜開眼睛,苦笑著說,“我完全就是在挨打,那白手套上竄下跳的,我也不知道是被他用哪個部位打翻最後又被打暈的…”

站在旁邊的組員小烏插嘴說:“他頸後、胸部、腰腹部都有打鬥留下的瘀傷,但沒有發現指痕或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