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章 遭遇(1 / 2)

小烏緊張地查看了衛生間和窗外,不見有什麼異常,又看了看老侯的瞳孔,這才收起槍,向床上的劉芸出示了警職證。然後拉過被單來將劉芸****的身體蓋上,動手解開縛住她四肢的繩索。

劉芸驚魂未定地抱著被單坐了起來,盡量遠離老侯的屍體,坐在床角不住地發抖。

小烏用兩根指頭夾起床上的匕首,輕輕放到桌上,剛要發問,門口突然闖進一個人來,正是晨光。

小烏精神一振,叫道:“頭兒,你到哪兒去了?”

晨光沒有回答,隻是點點頭,迅速查看了窗口和屍體,又走過去將房門關上,這才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對劉芸說道:“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劉芸。”

劉芸知道來的兩人都是警察,緊張惶恐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點點頭說:“是,我是劉芸。”

晨光指指躺在床側的老侯屍體問道:“那麼他是誰?”

“他是老侯,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一隻都叫他老侯。”

晨光和小烏不由對望了一眼,沒想到失蹤的老侯也在這裏。晨光轉向劉芸,問道:“你們怎麼在一起?是誰把你捆在這裏的?他又是怎麼死的?請你詳詳細細告訴我們。”

劉芸定了定神,就將今天如何遇到老侯,如何躲在這個小旅館裏等待天明趕回省城,如何被老侯打暈,如何被他強,如何被“白手套”刺死,“白手套”又如何越窗飛走等情況一一詳述了一遍。

晨光一直沒有插話,認真聽完,又問:“那麼你們打算來報什麼警?蘇萍又為什麼要滅你們的口呢?”

劉芸清了清嘶啞的嗓子,小烏就將桌上的一杯水遞給了她,她喝了幾口水,說:“趙老板回家的當天晚上,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他在書房裏大叫一聲暈倒在地上。我們過去把他救醒,他醒來也不知又看見了什麼,指著書房的門口又暈了過去。”

“書房門口?”晨光問道,“那你們看到了什麼沒有?”

“沒有啊,什麼也沒看到,老侯還到客廳裏去查看了一圈,也沒發現任何異常。”

晨光點點頭,問道:“那他在書房裏幹什麼呢?”

劉芸想了想,說:“好像是在看電腦吧,我進去看見書桌上筆記本電腦開著呢。”

晨光又點點頭:“那後來呢?”

“後來老侯就把趙老板背到了樓上臥室裏,蘇萍喂他吃了安眠藥。”

“為什麼不送去醫院檢查?”

“蘇萍說沒事,讓他好好睡一晚上就可以了。但趙老板睡後,她就把我和老侯叫到樓下,吩咐我們第二天早上必須假裝不認識趙老板,看她的眼色行事,否則我和老侯都會死得很慘,甚至連家裏人也會被…被…”說到這裏,劉芸臉色又變得蒼白,聲音顫抖。

“那第二天呢?”

劉芸鎮定了一下,說:“第二天早上,我和老侯聽見蘇萍上樓上大叫,就跑了上去。蘇萍問我們趙老板是什麼人,我們就都說不認識,老侯還用獨凳把他砸暈了。等趙老板醒來,他就瘋了,不認識我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蘇萍就叫我們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了。醫生診斷認為的確精神失常了,就收治了他。我們從醫院回來後,蘇萍就給了我們一人五萬元,把我們解雇了,還給了我們一人一張回家的車票,叫我們立即走。”

“她沒有威脅你們不準說出與她合謀欺騙趙恒的事?”

“沒有啊,所以我第一個感覺就是她事後要殺人滅口。”劉芸說著看了一眼旁邊老侯的屍體。

上班的高峰時間,這兩日一直陰沉著臉的老天終於哭了出來,用無數條雨線將天地連在了一起,如同一段巨大無朋的藕被折斷了,條條閃亮的絲線還拉扯著兩頭。很多匆匆趕路的上班族,顯然沒有牢記“進門看臉色,出門看天色”的古訓,沒帶雨具,被大雨打了個猝不及防,走路的、騎車的紛紛狼狽逃竄或找地方避雨,在公交車或出租車上的人雖暫時無妨,卻也不能不為他們跨出車門後的那段路擔憂,黃雨佳就是其中之一。

但她好像根本沒注意到車窗外的瓢潑大雨,愣愣的拉著公交車上的環形拉手,身體隨著車子的顛簸來回搖晃。她昨晚的F2F8殺人遊戲平台上遭受到同班同學的當眾侮辱,下線後就哭了,抱著自己的專業小口徑步槍哭得很傷心。這個夏天對她就如同夢魘一般不能醒轉,自己被“白手套”強,接著父親就被雙規,隨後被開除黨籍、撤職、判刑,明的暗的財產幾乎全部被沒收,早已回家做專職太太的母親隻有一些菲薄的退休工資,生活立即從天堂墜入了地獄。噩夢還是沒有停止,前不久她們母子又被市委住宅大院掃地出門,那是組織的住房,父親既然不再是副領導,家人自然無權繼續在那裏居住。她們被安置到一套不足六十平米的解困房內,許多家具無法搬過去放置,屋裏擁擠淩亂不堪。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黃雨佳的母親又因身心憔悴病倒了,她這幾日天天都要去醫院探視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