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一彬發了會呆才緩過神來,向路邊的店鋪老板詢問車子的去向,老板告訴他是被交警用拖車拖走了,這裏嚴禁停放車輛。淩一彬聽了心下大安,同時又叫苦不迭,不知道該如何向“大俠”交代。無奈之下還是拿起手機撥通了“大俠”的電話,將來龍去脈簡單說了一遍。
“大俠”聽罷哈哈大笑起來,用洪亮的大嗓門說:“靠,你小子借我的裝備去英雄救美,又不看護好我的裝備,真他媽是為朋友兩肋插刀,為女人插朋友兩刀噢!”
淩一彬訕訕地笑著,說:“對不起對不起,罰款我認就是了嘛,隻是暫時沒法還車給你了。”
“大俠”爽朗地說:“沒關係,我有關係,一會就去把車取出來。你盡管安心照料美眉吧,可別讓晨曦發現了,如果需要串供,編好了台詞通知我哦!”
“我呸!你丫就是一肚子男盜女娼!”淩一彬罵了一句將電話掛了,心想:是啊,該如何告訴晨曦呢?弄不好可能引來她的猜忌,那麻煩可就大了。他一邊往醫院急診中心走,一邊撥通了晨曦的電話,說:“晚上還得請那兩個投資商吃飯,就不回來吃飯了。”
晨曦嗯了一聲說:“那你可別喝酒,酒後不能駕車,何況你借的是人家‘大俠’的車。”
“是,是,是,謹遵懿旨!”
淩一彬回到黃雨佳的病房內,見她已經睜開了眼睛,心下一寬,笑著說:“你醒啦?”
黃雨佳微笑著衝他點點頭,說:“謝謝你啊。”顯見精神已經恢複了一些。
淩一彬打個哈哈:“要謝的是你,讓我有機會彌補昨天英雄救美未遂的缺憾,嗬嗬。你感覺好些了嗎?醫生說你是急性肺炎,可要治徹底了才行。”
這時,一個護士端著盤子走了進來,將一支體溫表遞給了淩一彬,示意讓黃雨佳考體溫。淩一彬接過體溫表,看水銀柱已經甩到了底部,就將它遞給黃雨佳。誰知黃雨佳手足無力,剛抬手拿住體溫表立即有將其跌落在床上,險些掉下地來。淩一彬連忙抓住體溫表,不由自主看了一眼黃雨佳的領口,滿臉尷尬。來回看了看,鄰床看護病人的中年婦女此時不在房中,淩一彬隻好起身追趕已走出房門的護士。
他跟護士說明了情況,護士便接過體溫表轉身走回病房,一邊走一邊說:“你不是她男朋友啊?”
淩一彬不知如何回答,見護士已拉開了黃雨佳的領口,連忙轉過身去。待再次轉回頭時,護士已經走了,黃雨佳睡在床上滿臉緋紅,也不知是燒的還是羞的。
就這樣,淩一彬坐在床邊,陪黃雨佳聊天,液體輸完了就去叫護士。他們的話題很輕鬆,東拉西扯地聊著。淩一彬這才知道黃雨佳是省青少年射擊隊的,就說自己初中時進過校射擊隊,隻是因為眼睛好,但訓練一點不刻苦,實彈訓練時常常趁教練不在就打鳥射路燈,不久就被淘汰了,黃雨佳聽了忍俊不禁。
聊著聊著,黃雨佳突然臉露憂色,說:“我還要連續輸幾天液,這下怎麼照顧媽媽啊?”
淩一彬連忙安慰:“別擔心,醫院裏有很多傭工,就是專門照顧病人的,雇一個就是了。”
黃雨佳聽了,遲疑著點點頭。
淩一彬看著她的神態,略一沉吟問了她母親患的什麼病,在哪個病房住院,過來一會便說上廁所,走出了病房。他來到黃雨佳母親李弘平的病區,找到一個中年女傭工,雇她一周照料李弘平,兩人說好,付了錢後,淩一彬就帶著她走進了李弘平的病房。
“您好阿姨,我是黃雨佳射擊隊的隊友。”淩一彬微笑著對病床上的李弘平說。
李弘平有點詫異,點點頭。
淩一彬接著說:“是這樣的,從今晚開始我們要搞一周的封閉集訓,黃雨佳暫時不能來照料您了,隊上就安排請一個人來照顧您。”說罷他指著身邊的傭工又說:“這位王姐就是我們請來照顧您的,希望您的身體能盡快康複。”
李弘平看看淩一彬又看看那個王姐,疑惑了一會露出感激的微笑,說:“太謝謝你們隊領導了,叫佳佳不必為我擔心,安心訓練就是了。”
淩一彬點點頭說:“黃雨佳是隊裏的尖子,全靠您的培養,這裏也謝謝您對射擊隊的支持,集訓之後黃雨佳就回來照顧您,我也會再來看您的,您就安心養病,早點休息吧。”
淩一彬安排完這件事,在回到急診中心的路上,心裏不住嘀咕:我這樣到底是真有俠肝義膽發乎真誠呢,還是想英雄救美動機不純呢?自己也沒掂量出個所以然就來到了黃雨佳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