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接完晨曦的電話就陷入了沉思,自從今天下午打聽到景紅雲的體檢結果,她就一直心緒紛亂。景紅雲體內殘留的****被驗證是晨光的,她指甲蓋裏發現的血跡也被驗證是晨光的,這些證據無疑證明了強景紅雲的“白手套”不是旁人,正是晨光。沈琴無論如何不能相信晨光會去強景紅雲,但那些證據可不是景紅雲能偽造得出來的,既然不可能是景紅雲偽造證據,那國安部“白手套”專案組難道會偽造證據嗎?這更無可能了,他們有什麼必要弄虛作假來陷害晨光?如此說來,隻能是晨光強了景紅雲,可沈琴的內心深處還是堅決不予相信,所以她非常的困惑。她好不容易才將心思調整到趙恒發瘋一案的最後偵破工作上,晨曦突如其來的電話,詢問景紅雲強案是否屬實,使沈琴的心思又回到了這件讓她無法索解又煩惱不堪的事情上來。
沈琴無法排解煩亂的心緒,就決定出去跑步,這是她在上大學時常常使用的方法,非常有效。她換上T恤衫、運動短褲和運動鞋,下樓跑向社區會館,那裏有健身房和跑步機。
她的步履矯健,隨著運動量的增加,身上開始出汗,心跳越來越快,心境卻變得澄靜、明澈起來,暫時什麼也不用想了,也想不起來了。
突然,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沈琴,是我晨光,繼續跑著,別停頓別說話。”
沈琴心頭一震,在跑步機上的腳步略略遲滯了一下,但她立即就恢複了正常姿態,保持剛才的頻率恍若無事般地繼續跑著,但她的呼吸已失去了平穩,變得有些急促。她一聽就知道那是晨光的聲音,心中是又驚又喜,差一點失態,不過她是訓練有素的刑警,沒有人注意到她的變化。
隻聽晨光繼續在她耳邊說:“你就像平時一樣,等會回家,我會跟在你後麵,跟著你進門。不要露出任何異常,國安部的在你家對麵的樓上租了一套房子,你已經是他們二十四小時監控的對象了。”
沈琴聽了暗暗心驚,她能推斷出國安部“白手套”專案組會注意自己的行蹤,但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實施監控,而且自己竟然沒能發覺。她抬手用毛巾護腕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突然發覺自己的動作有些不自然,顯然是因為晨光就在身旁,正看著自己呢。
又跑了一會,沈琴關掉了跑步機,和其他幾個熟識的健身者打了聲招呼,走出了社區會館。她知道晨光就跟在身後,似乎走路都有些別扭了,心裏暗罵自己太缺乏定力了,但誰又能拿定力跟感情說事呢?
來到自己的家門前,沈琴打開門,推門進去,特意將門推到最大,並先脫掉了腳上的運動鞋,穿上拖鞋,才回身將房門關上。然後她低聲問:“晨哥,你進來了嗎?”
隻聽晨光輕輕說:“我在這裏,你別停下來,此時你應該去洗澡了,要保持跟平時完全一樣,你洗了澡出來我們再說話。”
沈琴聽了便不動聲色地先將各個房間的窗簾拉上,然後走進臥室,她知道晨光不會跟著進來,但在衣櫃裏取內衣時還是臉紅心跳。洗完澡,她穿好衣服走出衛生間,倒了一杯水就徑直走進書房。她平時晚上總是在書房裏看書或者繼續忙碌工作上的事情,她不想讓高倍望遠鏡後麵監視自己的人發現今晚有何異常,她知道即便隔著窗簾,隻要屋內有燈光,自己的影子還是能被看到的,所以依舊走進了書房。
她坐下拿起一本書,輕輕叫道:“晨哥?”
身後傳來晨光的聲音:“我在這裏。”
沈琴的心突然砰砰亂跳起來,她想起晨光是全身****的,雖然看不見他,但她還是禁不住感覺窘迫,不敢回頭,輕聲說:“晨哥,我們可以這樣說話嗎?我屋裏是否被他們安裝了竊聽和攝像裝置啊?”
就聽晨光低聲說:“沒有,他們隻是監視你的行蹤,不過你的電話和手機通信也應該在他們的監視範圍內。夕陽他們那邊被監視得更緊,你不能告訴夕陽我的情況,連接觸都要跟他們少接觸,包括夕陽、小曦和小淩,否則隻會引起甘誠他們的懷疑,更嚴密地監控,那你的手腳就被捆住了。”
沈琴點點頭,說:“我明白,你昨天怎麼沒有等我就走了?我還以為‘白手套’把你抓走了,驚出一身冷汗。”
“放心,就算‘白手套’把我抓走,也不會把我怎樣的,明擺著他想借刀殺我,並不會直接殺我的…”晨光遲疑了一下,覺得自己昨天被性藥搞得如此狼狽,還是沒法跟沈琴說明。而前天晚上那的女‘白手套’的事似乎也難以啟齒,躊躇間便沒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