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一彬疲憊地抱著還在喘息的晨曦,昏昏欲睡。晨曦似乎還毫無睡意,用胳膊肘捅捅他,輕聲說:“不許睡!做完就睡,一點情調都沒有,你當我是什麼了?”
淩一彬嗯了一聲,說:“不睡不睡,但你得讓我休息一會吧,苦力也得喘口氣嘛。”
晨曦憐惜地撫摸著淩一彬的背脊,又往他懷裏擠了擠,問道:“哎,你說的那個現實殺人遊戲的活動到底什麼時候搞啊?好幾個朋友聽我介紹了都想報名呢。”
淩一彬閉著眼睛,懶懶地說:“大俠的腦袋失蹤了片刻,他都嚇得吐綠水了,哪兒還有心思搞什麼活動啊?”
“他們就不搞了啊?他的腦袋不是又找回來了嗎?隱了一會兒形至於把他嚇成那樣嗎?”
“你說得輕鬆,要是你的腦袋突然不見了,你準保已經被嚇瘋了。人家大俠連大小便都沒失禁,還是很勇敢的了。”
晨曦掐了一把淩一彬的大腿,問:“他們不是還有好幾個人嗎?都被嚇破膽啦?”
“大俠是發起人,他都不搞了,誰還會搞啊?”
“那你搞啊!”
“我現在能有心思搞這些嗎?你是不是剛才太興奮了,以為你哥正平安的和你嫂子躺在一起呢吧?”
晨曦猛捶了一下淩一彬,歎了口氣,不說話了。
淩一彬很快就沉入夢鄉,晨曦又說:“哎,嫂子後天要去雲州,她懷著孩子,會不會不安全啊?”
淩一彬從夢中被驚醒,有點不耐煩地說:“哎呀,剛懷上,肚子還看不出來呢,又不是大腹便便的時候,沒關係的。再說你嫂子就是擔心以後不方便去了,才趕著現在去一趟,畢竟雲州是她的大項目。”
晨曦不說話了,緊緊靠在淩一彬懷裏,閉上了眼睛。
天藍得很深邃,一碧如洗,萬裏無雲。高聳入雲的黃色塔吊依傍在一座尚未封頂的摩天大樓側畔,在塔吊的頂部,放著一塊長約十米、寬約四十厘米的厚木板,如同一個蹺蹺板。木板的兩頭各綁縛著一個女人,但她們隻有身體,沒有頭。
從衣飾上看,左邊的女人像是沈琴,右邊的女人像是夕陽。但看不到她們的麵目也聽不到她們的聲音,隻看到她們都在扭動身軀,痛苦地掙紮著。
晨光正想衝上去解救她們,忽然看見木板的中央出現一個非常模糊的人影,影影綽綽若隱若現,很像空氣灼熱時嫋嫋的感覺。那人影發出囂張的大笑聲,叫道:“晨光,你打算救誰?一個是老婆一個是情人,左右為難了是吧?更為難的是你不能確定哪個是老婆哪個是情人,哈哈哈哈!救了這個,另一個就會掉下去,你看著辦吧!”
晨光恨得咬牙切齒,飛躍而起直撲那個似有似無人影。
突然,喀喇一聲響,木板從中間斷裂,綁在兩頭的女人無聲無息地墜落下去,身體在空中絕望地扭動著。那個人影也猝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笑聲,如同厲梟夜啼,令人毛骨悚然…
晨光看著分從左右墜落的兩個無頭女人,大叫一聲,驚醒過來。
他睜開眼就看到了無影燈,近在眼前,還好沒有亮著,否則眼睛恐怕都要被刺瞎了。這是怎麼回事?裝在屋頂的無影燈怎麼跑到麵前來了?是燈掉下來了還是床被升高了?他急忙環顧左右,不禁大驚——自己連同床一起已遠離地麵,幾乎帖到了天花板上。這一驚不打緊,身體和床立即墜落下去,“砰”的一聲巨響,床腳重重地砸到地麵上,震得他周身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