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一白聽到這個詞語,眼睛瞪得大大的,“哇,你是神仙!”可是臉上分明掛著的是一臉的不相信。
小猴兒看他這表情,傲嬌的捶捶胸膛,昂著禿頂的猴腦袋,那意思在明顯不過——我們可真的是神仙!見一白還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那雙猴爪又是作十,奸詐的一笑。
一白又見那猴子熟悉的笑容,感覺周身一冷,身子往後退了半步。
“好啦,不許嚇唬他,”小姑娘撇嘴又是一巴掌拍在猴子腦袋上,對著一白笑道,“你看哦。”
正說著胖乎乎的小手指空中虛畫幾個圈,最後一指那破碎的酒瓶,“起!”
隻見那破碎的酒瓶似是那小孩嬉笑的回家一般,在空中打著幾個圈兒,竟又完整的黏在了一起,眨了眨眼睛再看時,已是沒了一絲裂縫。
一白瞪著眼睛看看酒瓶,再看看此時得意的小姑娘,覺得實在是不可思議,大著嘴巴,就在那裏,“哇,哇,哇的叫個不停。”然後趕忙跑去拾起酒瓶,仔仔細細的看了個遍。最後又跑向小姑娘旁邊,轉著圈兒,看了幾遍,最後一把抱著小姑娘,大呼道,“哇,你真的是神仙唉!”
他倆本就差不多大,也差不多高,那小姑娘也是沒有想到竟會有如此反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也就讓他這麼抱著了。
隻是這猴兒可就不幹了,此時一白又是大曝屁股於猴臉之下,猴兒習慣性的又掛上了一抹微笑,雙爪慢慢的合十,悄悄靠近一白,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桶了上去,然後再次閉眼享受的聽那銷魂的嚎叫——
“嗷!”
隻見得一個小人,一飛衝天,留著一臉錯愕的小姑娘和已是笑得滿地打滾的猴兒。
“這孩子怎麼老是房裏大呼小叫的,”大堂之上,少婦一邊研墨一邊問著正在寫折子的相公。
“由他去吧,這孩子天生體弱,生性孤僻,每日隻能飲那些藥酒,活在似夢的世界裏,這次許是找到些好玩的東西了。”那男子抬了抬頭,又開始繼續疾筆快書。
“唉,”少婦望著這一無生氣的夜色,微微歎了一口氣,“也罷,隻要他開心就好。”
“開心嗎?”小姑娘一手牽著一白,一手遞給他一個糖葫蘆。
一白已經塞滿了的小嘴吧已經說不出話了,就連那水靈的眼睛都快被擠出眼淚來了,饒是這樣,一白還是一喘三塞的往嘴巴裏猛送美食。
吱~小猴兒一臉鄙夷的發出一聲長歎,最後痛苦的轉過臉去,對著空空的猴爪搖頭,然後又頗為哀怨的看著一白,一白感受到了猴兒的目光,又是挑釁似的吞下一個糖葫蘆,猴兒沒有辦法,隻好掩麵輕吮自己的手指,仿佛這也是那糖葫蘆的酸甜味。
小姑娘看著這一人一猴,有些無可奈何的笑了,隨手拉上一白,帶他去看那燈謎,玩會套圈,一會去那搖彩,一會去戲耍空竹……
廟會開了三天,小姑娘就帶著一白玩了三天,把這能玩的都玩了個遍,最後將他送回了家,一白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在門口時還有些戀戀不舍的看著小姑娘,隻是小姑娘笑笑,牽著猴兒轉身就走了,一白大喊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以後你就知道了!”小姑娘走的很快,眨眼已沒了蹤影。
一白有些悻悻然,轉而又開心的笑了起來,然後一把推開這大門。
或許一白的臉上還掛著笑容,但此刻,也隻是僵硬的掛著,因為這門前的景象,讓他不知所措,隻見這淚水卻是再也不能忍住,似要決堤而下。